“沒錯，難得也會有一些好的作品出現。”

“每日收到的作品太多了，必須得是在場的文人都覺得不錯，才能呈到中央的箱子裡，然後我們晚上統一進行整理，請了一些儒生幫忙鑒別，層層透過就能讓林夕查閱，林夕看了覺得還行，也會拿來給我看一下，都確認優秀無誤，就能登上天地兩榜。”

“噱頭倒是挺不錯。”

“刺激一下這些文人嘛，總能有人寫出好作品。”

惠山先生看著大廳中央的作品，“不錯，不錯，這兩個鎮店之寶，是你畫的？”

“啊…”

“啊什麼啊，一看就是你的手筆，當我老眼昏花啊，還啊！”

“這不是要給林夕撐場面的嘛。”

“林夕這丫頭，果然是鬼精鬼精的。腦子全用在這上了。”

“這不是挺好的嘛，人各有志，我也很喜歡她的這個志向，人生在世，哪能真的不沾一點俗物，我覺得她這樣挺好。”

“你們兩倒是能取長補短，我上次看到她那話本上的字，不堪入目，有礙觀瞻！有辱斯文！這樣的字，誰會去翻她的話本，滑天下之大稽！”

“你不覺得她是個有趣的姑娘嗎？她有一個有趣的靈魂，她的腦子裡面有我們想不到的東西，寫出來的話本，肯定會大賣特賣，她從來不做不賺錢的事。”

“最後那句倒是真的！”惠山先生一邊吐槽著林夕，雙眼卻還是緊緊盯著面前的《桃花庵歌》，“真是不錯啊，能畫出那麼大的篇幅，這技巧真是沒話說，我都沒畫出過這樣的畫。”

再看了一眼另一邊的《美人圖》，嘖嘖稱奇，又不想誇獎太過，免得小徒弟驕傲，“這美人圖，畫的也很漂亮。”

“我的山鳥草蟲花，也畫的很好，人物畫只是讓人眼前一亮罷了，往後我還會畫的更好的。”

惠山先生哼了一聲，“你還要畫的更好？畫成啥樣？林夕說的沒錯，你是想上天啊。”

“我的山山水水畫的美則美已，還是缺了點東西…”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知我者，莫如先生也。”

“一個姑娘家，還是嫁人為先，我是不會同意的，靈韻這種東西，也並不是非要見到了，才能夠畫出來的，就好比你這個《美人圖》，這美人並不存在，只是你腦海中出現了她的模樣而已，山山水水走遍，不適合一個小姑娘，當然，老姑娘也不適合。”

“可我真的很想去四處走走，看看真實的，雲霧繚繞的山脈，綠草茵茵的草原，奔騰不息的江河，想看看壯闊的河山…嫁人，並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

惠山先生看向夏樹，發現她正在注視著畫中的雲中山脈，眼神無比閃亮。

“何況，我的家人，也不是非要我嫁人不可的，我不願意，他們也不會強求我，是不是，哥？”

於澤在一邊低聲說，“你想嫁就嫁，不想嫁也沒有關系，於府養的起你。”

我可是男主的妹妹，男主要是按照劇情成了皇帝，我還怕誰？還有誰能讓我嫁人！我想幹嘛就幹嘛！這個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但是不嫁人，一個人會覺得孤苦…”惠山先生有心再勸。

“先生覺得孤苦嗎？”惠山先生終身未娶，一直是一心研究詩詞歌賦，博古論今，身懷經世之才，卻淡薄名利，唯一草廬足矣。

“哎…”先生也知自己沒有立場勸她。

“如若先生覺得孤苦，就在這桃花塢住下，看看各地的才子佳人，聽聽他們的高談闊論，不失為是一樁茶餘飯後的消遣事。如若覺得他們鬧心了，就回莊子上修養幾日，摘摘果子，喂喂雞鴨，不也美哉。這裡還有可愛的林夕陪著你，她研究的飯菜都很可口，夏日了，她準備了好多新的冷盤吶。”

聽到吃的，惠山先生眼前一亮，“嗯，林夕丫頭這個做吃食的本事，也是無人能及。”

“沒錯，等有空閑了，得問她學兩手。”

惠山先生只是撫著胡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