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們家和容家這是怎樣的孽緣啊!
她疲憊的在走廊的休息座椅上坐下,不久,身邊坐下一個人。
“給。”容俊遞過去一瓶熱飲。
梁繞接過來放在手心暖著,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在現實沒改變之前,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在她父親的墓前對他說過他的往事,那悲慘到讓人心碎的往事。
此時,他的時空已經被她扭轉,他自然不記得他曾說過那樣的話。
所以,對她而言,這是個瞭解真想的好時機。
“你那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她輕聲問道。
“什麼?”容俊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他是在問什麼。
他沉默了很久才回道:“也沒有什麼熬不熬,好像時間過得長了,也就好些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算了,沒什麼。”他裝作無事的笑了笑。
只不過,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慘死的父母和哥哥,也會心痛到無法呼吸。
現在的他,是‘無人問我粥可溫,無人與我立黃昏’。
看著容俊隱忍的表情,她狠下心問道:“聽說你和你母親當年被綁架過?”
容俊身體一滯,當年的事上一輩的人知道的比較多,但是時間過了這麼久了,很少會有人提起,他沒想到她竟然知道。
也是,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家曾經那樣的恨容家,自然是把容家的底細摸的清清楚楚。
他雖然這樣想,但實際上卻是梁啟正為了讓梁繞擺脫容家的陰影從來未告訴她這些,而梁繞也從未刻意去打聽。
“恩。”
“你還記得那些人的相貌嗎?”
“我沒有看見過他們的臉,但是如果再讓我遇見,我一定會認出他們的聲音。”
“那當年救你的人你還有印象嗎?”
容俊想了想搖了搖頭,臉上有著失落:“我也很想找到他,一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二是當年我被扔到河裡不久他就把我救上來,他很可能當時就在附近,他也許碰到了那些綁匪也說不定。”
“你是說他很可能見過綁匪?”
“對,我長大後經常去我當年被扔下河的地方,發現那裡是一個很陡的土坡,在夜裡,如果河裡有東西,坡上的人經過的時候根本就不會發現。雖然我那時候有掙紮,但是畢竟被堵了嘴,所以聲音也不會很大,可救我的那個人竟然快速的找到我並將我救上去,可見他是知道我被扔在這裡的。”
“那他救你上來後你就一點也沒看見他的樣貌?”
“沒有,當時我被嚇壞了,而且天也很黑,我只記得他揹著我跑,後來他把我放在警局門口就走了,真可惜那時候監控不發達,所以一點恩人的線索都沒留下。”
梁繞將母親和他的話結合起來,十分肯定當年救容俊的就是父親無疑。
這也難怪父親當年知道自己被容俊欺負後憤怒中也帶著自責,或許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救下的人竟然害了自己的女兒吧。
所以他才那樣不管不顧的去攔容俊的車從而落下終身殘疾。
想到這裡,梁繞覺得自己很不孝,父親還在病床上躺著,而這些天她卻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少了恨意。
她突然很煩躁,走廊的燈突然變得忽明忽暗,猶如之前那些馬路上的路燈。
容俊也站起身來警惕的看著頭道:“奇怪,難道這世上真有鬼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