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她又做夢,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夢見江陵或者其他人。
她夢見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枯黃的草在烈風的摧殘下嗚嗚作響,她獨自站在草原上,看不到任何人煙。
她孤獨的前行著,突然,遠處騰起一片火光,橘色的光芒裡出現了一個身影,她欣喜的向那片火光跑去。
當她終於靠近火光,火光中的人影也漸漸清晰起來。
那是個男子,他一身墨綠色的鬥篷大衣,眉目如星辰,寒山般的面上卻帶著青澀,那是少年時的容俊。
突然,火光熄滅,荒原開始飄雪,皚皚的白雪落滿了容俊的衣衫,但很快白雪開始消融,一同消融的還有他的衣物,很快他便身無一物。
她害怕的向後退著,然後轉身開始拼命的跑,可無論怎樣跑,她總能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不緊不慢的踏在她的心髒上。
終於,她從夢中驚醒,額上已是一片冷汗。
同時驚醒的還有容家別墅裡的容俊,他悵然的爬起來坐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做夢了,可是夢裡的情景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只是覺得冷。
燃燃七月,自己竟然覺得冷,也許是空調溫度開的太低了吧。
一大早,梁繞跑完步回來就看到手機上的資訊提示,是容俊,他已經找到文楚想娶卻不敢娶的女人。
那個女人叫徐晴,30歲,室內設計師,有一個四歲的女兒。她又檢視了他發來的照片,照片裡是一個很溫婉的女子。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在調查這個叫徐晴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和普通人並沒什麼不同,朝九晚五上班,下班後就去接孩子,然後回家,她實在看不出這個女子哪裡會讓文楚恐懼。
如果不是恐懼,那文楚對她,就是愛了。
梁繞開始做準備,她要在下一次夢境來臨前計劃好一切。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已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容俊看著桌上擺滿的私家偵探送來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是梁繞凝重的身影,她或在跟蹤,或在觀察。
最後一張照片,她的身影定格在文楚的皇家公園前,她微微仰著頭,眼中有著他看不懂的情緒,似茫然,似痛苦,似執著。
他猜的沒錯,她和文楚只見果然有什麼事情,只是,究竟是什麼事呢?
一連兩個星期,梁繞都未入夢,甚至說沒有做夢,似乎一切都很平靜、寧靜。
這天,梁繞因一個突發案件加了通宵的班,因為待會兒還有會要開,她沒有回宿舍休息,而是趴在桌子上準備眯一會兒。
剛趴下沒多久,耳邊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小秦,外面好吵,你把門關一下吧。”她嘟囔了一聲,但並沒有聽見秦最的回答。
她只好自己起來去關門,只是睜眼的那一刻,她卻置身於一條昏暗的走廊裡,她看了看四周環境,確定自己終於再次入夢。
她從容的推開8888包房的房間,大踏步的走進去,然後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重重敲碎,最後將手上那尖利的碎片刺進文遠的身體,再拔出。
鮮血立刻從文遠的腹部流出,包房內起初一片寂靜,但很快便尖叫起來,有人開始拿出電話報警。
梁繞微笑的看著這一切,她終於不用像前兩次那樣拼命找手機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