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卻以為她是在質問自己,於是接著說道:“你別不承認,我也是男人,我知道他是時什麼眼神。”
梁繞沒有注意他在說什麼,她只是想,難道自己真的已經露陷了?
程深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預設:“你們果然有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和你離婚也才不過幾天,你們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啊。”梁繞終於忍不住了:“程深,我請你記清楚,我和你離婚前的兩年,都是被你們程家關在精神病院的。”
程深頓時啞口無言,沒錯,他們程家的確是這樣對她的。
“對不起。”他緩緩放下雙手。
梁繞也不希望這時候和他置氣,便回道:“沒事,你快回去吧。”
程深見她並未怎麼生氣,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程深走後,梁繞見容俊不在病房前,心中隱隱高興,便又在小夢的病房前站了一會兒。
因為水喝的太多了,她又去了一趟衛生間,進衛生間的時候,裡面還有幾個女子,可當她從隔間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衛生間的門已經被關上,只有盥洗臺前站著一個戴著帽兜的人。
她起初並未在意,準備洗完手便出去。
“梁繞。”嘶啞的男聲從她身後傳來。
正在洗手的她身體猛然一震,這人是誰,為什麼會叫她的名字?她自然不會應他,只是剛才自己的那一滯肯定已經被身後的人看在了眼裡。
她故作鎮定的繼續洗著手。
“梁繞,我叫你你怎麼不答應,是非要我叫你一聲曾曦才行麼?”男人繼續說道。
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他這麼瞭解自己現在的身份?
梁繞終於裝不下去,她裝作害怕的回過頭看著面孔隱藏在帽兜裡的男人:“你……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男子似乎笑了一聲,隨即他掀開頭上的帽兜,一張清俊卻極其蒼白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梁繞沒想到就這麼見到了李昊然,原來,昨夜的夢不是偶然而是暗示。
而李昊然,早已不是少年時的模樣,現在他應該有二十歲了,臉龐雖然還很年輕,但是眼神卻是一片滄桑。
梁繞本來也是極其恨著他的,可此時,當她看到他的眼睛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生出一股悲涼來。
“這裡又沒有別人,我自然在和你說話,梁繞姐。”李昊然似笑非笑的說道,他半個身體倚靠在盥洗臺上,似乎有些體力不支。
“我想你認錯人了,我叫曾曦,不是你剛剛喊的那個名字。”她繼續否認。
李昊然搖了搖頭,然手伸出左手,他的左手腕上包紮著厚厚的白紗布,紗布上還沁著鮮紅的血。
他緩緩說道:“七年前,蘇尋真利用我向你傳達了錯誤的資訊將你困在無妄之間,在那之後,他們本來想將我一起殺了,但不知為什麼後來卻沒有動手,最後他們將我關在了紫雲亭,這一關就是七年,本來我已經絕望了,可沒想到我卻夢見了你。”
梁繞知道紫雲亭,那是市裡的精神病醫院,曾曦也在在那裡被關了兩年,如果李昊然說的是真的,那麼兩人可能還見過面,只是她沒有曾曦關於那兩年的記憶,所以她也不能判斷。
她沒有回話,因為她不知道李昊然是不是戍衛派來試探她的。
李昊然見她表情依舊疑惑,但眼睛裡卻帶著警惕,他知道她在防備自己。
他繼續說道:“這七年裡,他們對我的控制極嚴,為了今日能夠見到姐姐你,我便割了脈,我本以為我的那個夢只是個普通的夢,沒想到真的遇見了你。”
梁繞心裡一震,如李昊然說的是真的,那他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