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規定《折枝舞》一定要用到鮮花,也沒人將《折枝舞》限定在春季,那都是因為創作這支舞的靜太妃是如此做的,人們便認為也應當如此。
《折枝舞》折的可以是花,可以是葉,也可以是天空中飄下的那一抹涼……
在四散的花瓣之下,是孟之優美的舞姿和迷人的身姿,孟之的面龐在水袖的遮掩下時隱時現。
一曲終了,賢王還是那般筆直坐著,只是正失神般盯著桌面上那灑落的碎片。
完了,把屋裡搞亂了。
孟之倒抽一口氣,連忙蹲下去撿散落滿地的東西。
孟之將地上的東西都撿完了,遲遲不敢上前去撿桌子上的那些,她怯生生地看向晏簫。
只見晏簫將放在桌子上的手收回,起身然後繞過蹲在地上的孟之走出屋子,在腳踏出屋子的一瞬間,孟之聽到他語氣平靜地說。
“你可以回去了。”
孟之如蒙大赦,長呼一口氣。
聽到屋內的動靜,晏簫攥緊手中藏著的雪花絹布。
還真是驚喜呢。
孟之換下水袖裙交給莫塵,又問莫塵要了個布袋子,將剛剛的道具收好以便下次利用,這些紙張、布料的質量都是頂好的呢。
“王爺當真不審我啦?”臨走之前孟之還不太確定地問莫塵。
畢竟昨天她也只是解釋了一兩句,並沒有證據來證明自己。
“不是審完了?審林舟、翠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說過這件事跟你無關了,你昨天不也否認了?”莫塵回憶道。
“那你們還抓我過來!”孟之真的非常無語,既然早就知道自己跟這件事情無關,還將自己困在這裡整整兩天。
“都是王爺的意思,你有意見?”莫塵實話實說,“你還走不走了,快些回去吧。”
提到回去,孟之這才放棄追究,抱著一袋子紙布碎片回雲韶署了。
孟之剛踏入雲韶署的大門,毫不意外地被雲韶署眾人給圍了,他們拉著孟之問著問那,孟之都給糊弄過去了。
既然翠萍跟林舟受審時都沒有牽連到自己,那麼就是雲韶署的這些人告訴慎刑司孟之跟林舟不清不楚的。
這些人就是這樣的,只要上面稍微施加壓力,他們總會一致地將自己確定的和不確定的一股腦給交代了,以自己對他人的揣測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孟之不再想把時間和情感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她洗漱完將自己蒙在被子補覺,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
翠萍回來時,孟之正好起來喝水,她看著翠萍護著腰部倒抽著氣挪進了屋。
“喝口水吧。”孟之倒了一杯水遞給翠萍。
從上次跟翠萍在監牢中談話之後,孟之改變了對翠萍的看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在關鍵時刻有人會選擇自保脫身,也有人會清醒地沉淪……無非是選擇而已,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甚至孟之有點佩服翠萍。
好在翠萍只是受了罰便給放回來了。
“他們怎麼今天才讓你回來?”孟之先開口說道。
“噢……昨天我發燒了睡了一整天,今天他們又問了些事情才放我回來。”翠萍語氣有些支支吾吾,說話時眼神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