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大臣要咱們王爺……”
“登基嗎?”
孟之搶先開口,說完又看著春華點了點頭。
晏家的人都一個樣,無論是荒淫無度的錦帝、急功近利的太子晏融還是陰鷙暴力的賢王晏簫又或者是小小年紀就會鏟除對自己有威脅的事物的六皇子晏鈺……
估計這江山到誰手裡都是一個樣子。
反正與自己這個將死之人無關。
用過午膳後,孫昭來了,孟之只好打起精神好好梳妝整理了一番。
給孟之把過脈後孫昭眉頭緊鎖:“姓晏的他沒有給你解毒嗎?你的脈象怎麼還是這般虛弱?”
“沒有。”
“怎麼會?”孫昭有些不相信,“還是說這毒他不會解?沒道理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非真有比姓晏的還厲害的毒醫?不應該啊……”
孫昭十分想不通。
“聽說他昨日關了沈松林那個老頭,難道沒有問他要解藥嗎?”孫昭看著春華。
春華愣了幾秒才開口:“好像沒有……”
孫昭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他瞟了一眼身旁的孟之,扯開了這個話題。
“既然這毒姓晏的他解不了,那我解,姑娘,你可願意隨我回去?”孫昭怕自己的話冒犯到孟之,連忙補充道,“我在城外有個院子,那裡有好多我親自栽種的草藥,比這裡的種類要多上許多。”
春華聽到孫昭的話心一驚,正在想要不要立即傳信給晏簫卻聽孟之拒絕了孫昭。
孫昭不理解,以為孟之依舊對晏簫抱有希望:“為何?姓晏的根本不會給你解毒。”
這話春華也想問。
“沒有為什麼,若是孫太醫沒什麼要說的就請回吧,我有些累了。”
孫昭見孟之面色蒼白並且不願再開口也不打擾她,起身就走。
臨出門時身後傳來孟之虛弱的聲音,聲音雖小,可孫昭聽得真真切切。
“謝謝。”
孫昭走後孟之看著窗外失神。今日陽光很不錯,溫泉旁的草地也越發嫩綠了。
方才孫昭欲言又止的話孟之在心裡給補充完整了。
晏簫根本不打算救自己。
也是,她與晏簫從始至終就不對付,就算晏簫之前說看上自己又怎樣?就算兩人之前荒唐過一晚又能怎樣?他不救自己,自己也省的承他的情。
自己現在這樣都是自己的命,她雖然不信命,可現在她卻沒命去爭了,至少她絕對不會去求晏簫。
孟之指著後院中的一棵樹對春華說:“那棵樹是死了嗎?”
在這晴棠苑住了許久,孟之才注意到這後院還有一棵樹,比周圍的房屋還要高些,樹的葉子都掉光了所以孟之也認不得這是什麼樹,只覺得這棵樹在這本就不大的後院住得太憋屈了。
春華順著孟之的視線看去:“是的,今年冬天太冷了,這棵樹沒熬過去,前幾日請了師傅過來瞧過了,師傅說這棵樹裡面已經腐爛了,是救不活的,但是王爺不讓人砍。”
孟之看著這棵樹莫名有種與它同病相憐的感覺,她突然覺得自己走得時候應當不孤單。
這棵枯樹有一根很粗的枝幹,一直向後院中部水平蔓延,現在這高度很適合在樹上掛個鞦韆,若是這樹的體格再小一些爬著就會很容易,沒事可以騎在枝幹上摘果子吃——就是不知道這棵樹活著的時候結不結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