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主院正廳, 柳氏已經在等著了。
柳氏拉著孟之在自己旁邊坐下,又看了一眼燕澤。
“娘您找我是什麼事情啊?”孟之看到桌子上有盤杏仁花生酥, 順手就捏了一塊吃了起來。
味道跟剛才她在屋裡吃的那盤一樣,都是燕澤做的。
好家夥,燕澤這是知道自己會被叫來問話給柳氏特意準備的點心啊。
孟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燕澤,心說:“真有心機。”
“前段時間崇州那邊鬧了水患,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城關那邊每天都有大批趕路的流民。其中年幼者方在襁褓,年長者已至古稀,真是可憐。”柳氏憂心地嘆了口氣。
柳氏也是名門望族出身,父母嬌慣,丈夫體貼,從小到大除了生産就沒吃過沒一點苦頭。但是她不嬌縱、不高傲,見了可憐之人總是先感同身受地掉幾滴眼淚,然後毫不吝惜自己的財物,能幫就幫。
孟之給柳氏添了一杯水:“孃的意思是……讓我替您去城關施粥?”
“什麼替不替的,你我二人無論誰去都是代表了咱們整個將軍府。我也越來越老了,你若是有心今後就多做些善事,咱家又不缺錢,權當給自己積德了。不過就是今年施粥位置定在城關,有些遠了,你可願意去?”柳氏拍了拍孟之的手。
孟之前些日子聽桂香說了,之前每年都是柳氏代表將軍府在城裡施粥。今年年初柳氏生了一場大病,到現在身子骨還沒完全養好,略微一操勞就渾身發虛汗,若是再到外面施一天粥身子鐵定是吃不消的。
“我當然願意。”孟之不假思索地說,“娘,實不相瞞,我心裡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孟之跟著孫興賢上了幾次課,才發覺自己的學醫路漫漫。而且她自知天賦不高,兩年三年只能學個皮毛,五年八年才算入行,十年朝上估計才敢看個診抓個藥。
所以這幾天孟之在琢磨其他的法子,一邊積累著聲望名譽再一邊學醫。崇州水患的訊息早就傳得人盡皆知,孟之也早早地就有了施粥的想法。
“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那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由你負責,咱家有的是錢,放手去做就好了。”
孟之點了點頭,餘光掃到了靜靜站在一旁的燕澤。
孟之指著燕澤:“娘,那您叫他來做什麼?”話音剛落她就看到葉衛昌朝這邊走了過來。
“葉衛昌?”
桂香和芙蓉也看到了葉衛昌:“姑爺。”
葉衛昌在燕澤身旁站定:“娘,念兒。”
“你今日沒去鋪子裡?”柳氏看著葉衛昌眼神中滿是欣賞。
葉衛昌說:“我今天醒得早,所以就回來的早了些。方才聽人說念兒要去城關那邊施粥,我想……跟念兒一起去,不知道娘答不答應?”
葉衛昌說完看了看身旁的燕澤,才發覺他身上的披風很是眼熟。
孟之也注意到了,那披風畢竟是葉衛昌的,她一聲不吭就將它拿出來給燕澤穿確實不太地道。孟之點了點頭說:“好啊,我也想跟衛昌一起去。”
柳氏意外地看向孟之:“你當真?往常你不是做什麼都不願跟衛昌一起嗎?”
“那是之前我腦袋糊塗。”孟之對葉衛昌笑了笑,“娘,我這次是真的想跟衛昌一起去。”
柳氏滿意地點點頭:“好,那你們三人就一起去。”
“三人?還有誰啊?”
孟之追隨著柳氏的目光看向了燕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