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將軍,您怎麼來了?”孟之放下連忙放下袖子給崔子陽倒茶,誰知她右手痠軟無力,險些將茶壺給摔了。
崔子陽見狀從孟之手中接過茶壺給孟之面前的茶杯中添了些茶水:“時小姐你歇著吧,我不渴的。”
“那崔將軍請自便。”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那些流民們都是從崇州逃難來的。崇州那個地方想必小姐也知道,山多地多文化人不多,那裡的人有好多大字都不識幾個,遇到事情根本沒有自己的判斷。”崔子陽見孟之心情依然不佳說話都弱了幾分,“當然,小姐別誤會。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他們開脫。我的意思是……”
孟之打斷了崔子陽:“將軍的意思是下午的事情是有人混在其中煽風點火了?”
“沒錯。下午的時候我瞧見流民中有幾個大嗓門的身材健碩、面色紅潤,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但都是幾年前城中流行過的款式……小姐聰慧,剩下的我就不多說了。”崔子陽說完就噤了聲觀察著孟之的反應。
孟之先前確實沒怎麼留意,經崔子陽提醒過後她才想起來人群中確實有幾個大漢在人群裡起鬨拱火,原來是被人指使的。一般的難民盡管再怎麼刻薄尖酸,在好心給他們飯吃的恩人面前,只有腦袋壞掉了才會故意惹人家不快。
“好的,我知道了。讓崔將軍費心了。”孟之對崔子陽的態度突然疏離,跟剛見面時有些不一樣。崔子陽知道是因為今下午的事情,可他不太想就這麼識趣地離開。因為他不合時宜地從時家小姐的身上看到了當年幽桐的影子。
崔子陽走後,孟之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念聽雖然嬌縱跋扈但最多也只在自己家裡作,她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算她渾身是刺也紮不著外人的眼。
那就是將軍府裡的人搞的鬼。
燕澤。
孟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趁著夜色,孟之偷偷跟在燕澤身後出了門。
城外人煙稀少,一到晚上便更顯蕭瑟。除了起風時樹葉的簌簌聲就是夜行動物的叫聲。孟之第一次搞跟蹤這種技術性很高的工作,她生怕被燕澤察覺到,只敢跟在很遠處,然後打起了一萬分的精神眯著眼睛追蹤燕澤的動態。
孟之跟著燕澤來到一處破舊的小屋前,屋內閃爍著微弱的燭光,窗戶上投著四個人影。
孟之半蹲著身子往門縫裡瞧,除了燕澤之外,還有三個壯碩的男人。
為首的男人往嘴裡塞了幾顆花生米,一邊嚼一邊說:“你終於來了,哥幾個等你都快等睡著了。”
燕澤從袖中取出一袋銅錢扔給壯漢:“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選擇在這裡見面?”
男人掂了掂錢袋的分量,滿意地將酬金收起:“嘿嘿,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這裡啊可是冥神廟。不光隱蔽還是……”
一個尖臉留著八字鬍的男人朝壯漢使了使眼色。
“燕公子可是老主顧了又不是什麼外人,怕什麼。”壯漢用腳踢了一下尖臉男,轉頭對燕澤笑著解說,“這冥神廟啊還是我們哥幾個的許願聖地。”
“冥神廟?”屋裡的燕澤跟門外的孟之同時開口。
孟之在中天的時候聽到霸下神君提到過冥主。凡是歷劫的靈魄,陰牌數量大於陽牌數量時將會被編為冥執,冥執由冥主及其手下冥君管理,各自修煉,勝者為王。
原本孟之以為冥界的修煉只認實力不看其他,沒想到凡間還有冥神廟。既然有廟宇,那就說明冥界修煉也受香火祭拜。可為什麼之前從沒聽說過還有冥神廟這種東西?
“對啊,這廟許願可靈了。這不我們前腳剛求發大財,燕公子您就找上了門。”壯漢笑的見牙不見眼。
燕澤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壯漢嘿嘿笑了兩聲:“燕公子,下次有事還找我們哥仨啊。”
見燕澤要走,孟之不記得來時的路,連忙躲進一旁的灌木叢中,準備待燕澤走遠後再跟著回去。
可誰知她正要起身離開時灌木的枝岔劃傷了孟之的脖子,她疼得叫出了聲。待她意識到什麼剛捂住自己嘴的時候,冥神廟裡的三個男人拿著刀跑了出來,見到孟之之後三人兩眼放光。
“大哥,這冥神廟許願果真靈驗啊!這樣水靈的美人兒可自己送上門了。”尖臉男笑得極其猥瑣,孟之害怕地往後縮了縮,可身後是交錯的灌木叢,她退不出去。
與尖臉男相比,壯漢馬東子倒顯得謹慎得多了。他上前幾步在孟之面前蹲下,伸出粗糙的手捏住孟之的下巴就著微弱的月光仔細打量。
“這女的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啊?”
尖臉男胡順已經不想再思考其他的事情了:“管她是誰呢,這麼漂亮,就算是鬼我也認了。深更半夜的,敢獨自一個人到這種地方,還打扮的白白淨淨的,我看就是冥神顯靈,送到我們門前供我們哥幾個享受的。”
另一個大個兒張木三也點了點頭。
馬東子看四下無人,點了點頭:“行吧,那就把她抬進屋裡。”
孟之找準時機起身準備跑,可沒跑兩步馬東子便從她身後捂住了嘴,拖著她就往冥神廟裡走。孟之顧不上馬東子的手上有多髒,開口就咬了上去,可馬東子根本沒有反應,被孟之一咬反倒激起了他的興趣。
“這姑娘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