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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孟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算起來崔子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而孟之還停留在十幾歲,甚至比當初的幽桐還要年幼。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確實惹人懷疑。

孟之餘光注意到燕澤也已經停了下來,在等著自己的回答:“我……我聽我爹說的,聽得多了就叫錯了。”

時榮泰也是久經沙場的將軍,從年齡上講比崔子陽應當大不了幾歲,而且兩人應當也打過些交道。孟之說完心裡有些沒底,她有些忐忑地關注著崔子陽的反應。

崔子陽眉頭一鬆:“原來如此,時將軍當年確實習慣那樣叫我。”

孟之長舒一口氣,對上燕澤的目光,心裡依舊有些沒底。

“這藥啊是我經常用的,每晚睡前敷上一層,不出半個月疤痕就沒有了,時小姐不妨試一試。”崔子陽話罷將藥膏放在桌子上。

“真是太感謝崔將軍了,還有今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報答將軍了。”

“這都是我應當做的。上面撥下來的賑災款確實有些……不太夠,糧草什麼的都直接送往崇州了,逃出崇州的大部分流民卻依舊食不果腹。若是沒有時小姐與蘭芝姑娘,城外的這些百姓都只能等死了。”

崔子陽說的沒有誇張,城內流民本就不多,其中一些人還有可以投奔的親友。而城外這些人光是走到京城就已經在賭命了。光今天一天孟之就見到不少揹著妻子、拖著丈夫的人姍姍趕來,他們都瘦骨嶙峋,一見到粥攤兩眼直冒光。由於過於激動,他們虔誠地捧著盛著熱粥的碗,感激地雙手止不住地抖動。

但孟之也不好意思應下崔子陽的這聲謝。她是帶有強烈目的的,她心思不算單純,況且她今日還險些與逃災而來的這些可憐人起沖突。

“崔將軍哪裡的話,若不是沒有你們,恐怕我們施粥也不會這麼順利有序。”

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笑,沒有話題了。崔子陽就著昏黃的燭光看著孟之,孟之的一顰一笑都叫他恍惚。

雖然孟之 沒有察覺出異樣,但是崔子陽知道自己的行為太失禮了,他移開目光看向趴在地上的燕澤。

地上有一攤鮮血,紅得紮眼。崔子陽仔細一瞧,才發現這血是從燕澤肩上滴下來的。他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燕澤,出聲提醒:“燕公子,你受傷了!”

燕澤完全沒有理會崔子陽,依舊一個接一個地做著俯臥撐。

孟之看到地上的血忍不住蹙起了眉,這傷總不能是做俯臥撐做出來的吧。

“你受傷了為何不早說?”孟之起身在燕澤身前蹲下,“你快起來。”

看到燕澤肩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後,她想起自己方才還用力按壓在那個地位置,孟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果然被血染紅了一片。

“小姐不是罰我做夠一百個才能起來?現在還差二十個。”許是扯到了傷口,燕澤“嘶”了一聲。

孟之瞪大了眼睛,燕澤這麼一說倒是顯得她蠻不講理了。

崔子陽看了一眼孟之,開始勸燕澤:“燕公子你何必如此較真?時小姐叫你起來你就起來吧。這傷看著也不輕,若是之後留下什麼遺症該怎麼辦?”

燕澤停了下來,先是看了看崔子陽又是看了看孟之。

孟之借機去將燕澤給攙扶了起來。

當著崔子陽的面,孟之不好直接去責備燕澤,便關切地問候燕澤,只是說話時狠狠咬著牙:“怎麼樣,用不用叫醫師過來?”

“不用。”衣服貼在身上又濕又黏的讓人不適,燕澤活動了一下肩膀處的肌肉,抬腳就往外走。

燕澤走到門簾前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崔子陽開口:“我看不到肩上的傷,不知崔將軍可否幫我一下?”

崔子陽自知跟燕澤沒有很熟,而且燕澤頂著跟賢王那如出一轍的臉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但是既然燕澤這樣開口了,他猶疑片刻還是應了下來。

孟之把崔子陽放在桌子上的藥重新塞回崔子陽的手中,自己留在屋裡盤算起來。

孟之看著自己手心有些結塊的血印子,她拿出帕子一點一點地擦拭。她肩上的傷很淺,只是輕微的刮傷,方才桂香已經幫忙上過藥了。但是燕澤肩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他又是什麼時候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