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瞧,還能瞧見兩人的一縷頭發也隨著筷子被釘進了牆裡。
兩人沒見過這般厲害的功夫,被嚇得像只鵪鶉,分別躲在牢房的兩個角落。
孟之滿意地沖燕澤豎了個大拇指,然後開始一個一個問。
燕澤雖然不知道孟之的手勢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很受用。於是在兩人不配合孟之,不老實回答問題時燕澤都會站出來用各種伎倆嚇唬他們。
反正判決結果已經下來了,兩人也不再隱瞞,雖然說著說著鄭大力跟湯秋霞會莫名其妙地互罵起來,好歹孟之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桂香確實給湯秋霞提了取而代之的建議,湯秋霞也接受了,於是她去跟鄭大力商量,打算殺了人後統一口供說王月香是自殺。
可是沒想到後來桂香又單獨找了鄭大力,說湯秋霞只是看上了他的錢,並且打算把他推出去王月香是被人給殺了,有意把自己給摘個幹淨。正堂上湯秋霞見鄭大力反悔,一時氣憤便說了王月香懷疑過鄭大力在外面有人的事情轉移眾人視線。
不過孟之太敏銳了,不僅把出了湯秋霞懷有身孕,他們兩人的一些小小邏輯漏洞都沒有被放過,而且兩人的作案過程還被孟之給看到了。
事已至此,孟之沒什麼好說的。她魂不守舍地走在街道上,完全沒注意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剛開始燕澤還會一下一下地去拉孟之的手讓她躲開人,後面索性一直拉著孟之的手,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讓她跟著自己走。
——“桂香教唆挑撥你們的事情你們為何不說呢?”
這次鄭、湯二人難得默契的沒有回答。
燕澤看孟之還在思考兩人最後的沉默,他停下腳步用平靜沉穩的聲音說道:“小姐怎麼能知道他們最終的行為是受桂香的教唆而不是在桂香找來之前早就有了想法?”
孟之的腦袋磕在燕澤的背上,一陣眩暈過後頓時豁然開朗。
回過神的孟之垂著腦袋看著燕澤拉著自己的手,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熱,手心裡都沁出了汗。她不動聲色地拱了拱手心,不想把自己的汗蹭到燕澤的手上。但是她沒想過松開。
回到將軍府,孟之喚來了桂香,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委婉地跟她交談,索性把自己的聽聞全都告訴了桂香,向她求一個答案。
如果桂香真的心術不正,那麼她就不能放心讓她再留在將軍府了。
桂香聽懂了孟之的意思,豆大的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流:“小姐,原來您懷疑是我教唆他們去殺人?您竟然相信他們兩個殺人兇手的話!”
“我不相信。我只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孟之迴避開桂香投來的目光,“桂香,你跟我這麼些年對我的性子最是清楚,可是直到今日我才發現我對你一無所知。我做的可真失敗。”
“因為你是小姐啊,我只是個奴才。”小姐不用知道做奴才的心裡如何想。
“那你別把我當成小姐,就當成你的好朋友。你願意告訴我實話嗎?”
“朋友?”桂香胡亂抹了臉上的淚痕,“小姐別開玩笑了。”
孟之說的沒錯,桂香的確很瞭解她的性子。她知道孟之既然問出了口,一定是心中有了決斷,並且若是沒聽到自己的回答孟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您要是真想知道,我告訴你便是。”
孟之本想著還要再跟桂香掰扯一陣,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妥協了。
她發現自己真的很奇怪,桂香在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她不信,如今在聽完桂香給出的回答之後她竟依然不信。並且開始懷疑自己聽到的一切是不是因為自己方才對桂香的“逼供”。
“他們說的沒錯,都是我幹的,小姐叫人來抓我走吧。”
此時的桂香陌生的好似換了一個人。她一改方才傷心難過的神情,整個人變得異常淩厲。
“你為何要這麼做?”
“我要完成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