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
孟之知道,葉衛昌看到這一幕肯定要心碎。她沒有辦法,索性不去理會。
燕澤突發奇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囈語,說話間嘴唇也不捨得與她的分開。
“看著我的眼睛。”
接著燕澤開始心潮澎湃地等待“孔雀開屏”。
孟之對燕澤的要求十分順從。當兩人目光相對時,燕澤的心口像是被後羿的神弓射中了,他體內叫囂沸騰的血液漸漸回歸平靜,不,而是集體遷移到了某處。
熱。
渴。
燕澤張開了雙唇將孟之的下唇含在嘴裡,輕咬,舔舐。
嘗到了甜頭的他開始露出卑劣的本性,他掀起眼皮,將目光投降不遠處被佐檸控制著的葉衛昌。
他在向葉衛昌炫耀。
燕澤用力一咬,孟之本想忍耐,奈何本能戰勝了理智,她還是叫出了聲。
一時間除了燕澤,其餘的人都尷尬到了極點,特別是孟之。從葉衛昌的角度看,孟之從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到了耳尖,中和了她面板中過於冷的白。好似從這一刻起,孟之對於葉衛昌來說不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他真想、真想與燕澤調換身份——雖然燕澤本來就佔用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正大光明地親吻她,撫摸她。
葉衛昌皮下的晏簫知道坐在燕澤身上之人是自己的師尊,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多有悖綱常,但是他早就想這麼做了,早在他拜靈尊為師時就想這麼做了。
在師尊閉關沉睡的百年來,他早已偷偷做了不知多少次。可是就在不久前,沁湖底下師尊的靈體不見了。他看不著,摸不到,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思念、期待和無盡的恐慌。他恐慌昨日親吻時師尊已經知曉自己的心思,他也抱有僥幸地期待師尊已經知曉並且能夠接受他的心意和他的全部。
他承認自己很貪心。
找不到師尊的晏簫每日都在煎熬中度過,病態的情緒像只無形的大手不停撕扯他瀕臨破碎的糾結靈魂。
現下,他終於找到了失去記憶的師尊,也搶了師尊凡間丈夫的身體,可是沒想到,師尊不愛自己的丈夫。
想到這裡,晏簫氣憤之餘還有些失落。不過……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搶回師尊,因為那是他的妻子。
而燕澤本是他養傷期間投放在凡間的一個分身,可不知為何有了自己的意識……說白了,他只是個沒有過去的,自以為是的軀殼。
京城外那一夜,燕澤這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踏進了冥神廟,受到了冥主的感召,於是他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獻出,與冥主融合。
殊不知,冥主其實也是晏簫神魂的一部分。是晏簫要獻給靈尊的一件大禮。
晏簫是一連拿下九個陽甲的天之驕子。這代表每一世歷劫晏簫都是善良高尚仁愛聰穎且受人愛戴敬仰的存在。
可他為了靈尊偽裝強奪了冥主之位,要知道冥主之位,有能力手段且戾氣厚重者居之。
強奪了冥主之位的晏簫身體並不好受。他骨子裡的高尚和新來的暴戾無時無刻都不在對抗。於是他將二者強行分隔,互不幹擾。他做神尊的時候就將前者放出,他去冥界的時候就將後者放出。
每次身份的變換都讓他魂靈割裂,無比痛苦,漸漸的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能控制住那份屬於冥的暴戾了。於是晏簫選擇整日將自己關起來,就靜靜地守在師尊靈體旁,按照小時候師尊教他的那樣打坐,念心法,這才能勉強控制得住。
可好景不長,師尊不見了,於是這件禮物又開始不聽話了。直到他遇到那個一心求死的靈魄——孟之。他知曉孟之就是師尊,也知道現在的師尊什麼都不記得了,於是他故意念錯革靈訣留下師尊的性命,然後答應她助她歷劫。
於是才有了現在這樣混亂的局面。而獻給師尊的這件禮物也是時候好好修理修理了。
……
靈器之所以是靈器,就是因為它認主,聽召喚,且……有召必現。
晏簫掐訣伸手間,巽空就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雖然晏簫不是巽空的主人,可他靈力與靈尊一脈相承,沒有主人的召喚時巽空只能退而求其次受他的召喚。
晏簫將巽空以最快的速度甩出,就連佐檸也沒有注意到。當佐檸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巽空甩出的那一端已經變得巨大。它內圈變成了柔軟的皮革材質,接著張開了口,圈在了孟之的腰間,將她從燕澤的身上輕柔地“夾”了出來。
燕澤正吻得投入,可下一刻他唇上一空身上一輕,睜開眼時孟之已經被葉衛昌抱在了懷中。
他怒拍桌子讓佐檸去收拾葉衛昌,可佐檸被面前這一幕驚懵了,遲遲沒有反應。
於是燕澤只好自己上。他踩在桌面上接力跳至晏簫面前,撿起地上的劍朝晏簫捅去。
晏簫一手控制著巽空一手緊緊摟住孟之,不讓燕澤的劍觸及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