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真撓著半月未洗的油頭,老闆心道糟糕,然後小步跑向孟之的房間。
“姑娘……”老闆敲了敲房門,見半天沒人應,在他正琢磨著能不能把門給踹開時隔壁先有了動靜。
燕澤換了一身新衣服,整個人收拾得幹淨利落,周身圍繞著清冷疏離的傲氣,跟昨夜那個人判若兩人。
見老闆想跑,燕澤二話不說直接提著老闆的衣領將他拖進自己房中,拿了塊毛巾狠狠堵住老闆嘴之後又撕了一條床單布料在他的嘴上繞著纏了一圈。
孟之醒來後恨不得一頭撞昏過去。她掃了一下房間,見地上雜亂無章地東西以及痕跡已經被人給清理掉了,而自己身上也被人換上了貼身的淨衣。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燕澤,只好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然後揹著包袱偷偷摸摸下樓去了。
這是她頭一次有想當逃兵的念頭,可是誰知老天不允許啊。客棧裡裡外外都被穿著統一制服的府衙官爺們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孟之聽人說,這個客棧出事兒了。
這個客棧說來也奇怪,住的幾乎全是男人,孟之在人群裡小小一個。她好不容易擠出客棧大門後一眼便瞧見了長身玉立又若無其事的燕澤。
她刻意迴避,誰知燕澤的目光卻絲毫沒有掩飾。
與燕澤站在一處的只有一個官爺和客棧的老闆。老闆現在全身上下被五花大綁的,整個人像是一條又肥又短的蚯蚓。
孟之離得遠了些,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見最後老闆被人給押走了,包括孟之自己在內的客人都被叫走審問了。
官爺審前面幾個人都沒有什麼收獲,等到審劉真的時候,劉真慌了神,一時情急全都給招了。
客棧的位置其實並不怎麼好,要是全憑過路人住宿根本掙不了幾個錢,於是老闆靈機一動,開闢了一條掙錢的新門路。
而劉真跟客棧老闆早就認識了,並且交情還匪淺。雖然他早就有了老婆,可還是一心想到外面偷吃去,於是與客棧老闆達成了長期又穩定的合作。
每當客棧來了年輕漂亮的女客人,他們就會給女客人下藥,給然後給送到像劉真這些主顧的廂房中。往常都是下的迷藥,可是就在昨晚,劉真看孟之國色天香非同一般便要求換換花樣,讓老闆下些春藥。
可沒想到昨晚他壓根就沒見著人。醒來之後又被官府的人給抓了。
“官爺們,我知道的全都說了,您能不能放了我呀?”劉真苦苦哀求,臉上的肥肉都堆了好幾層。
孟之在一旁聽完了劉真的供述,渾身發寒。
沒想到他們臨時歇腳的客棧中還有這麼齷齪的生意。
官爺懶得應付劉真,只讓他在一旁待著。
再往後審,又審出了幾個“買家”。
孟之這才知道為何客棧裡全是些正值壯年的男人。
“那被你們迷倒的姑娘們呢?”孟之開口問劉真。
劉真眼皮一番本不打算理會,可是問話的官爺踹了他一腳沖他大聲呵斥:“說話!”
“聽……聽老闆說為了防止那些姑娘清醒後去報官,因此將她們都賣去了別的地方。”
“賣?”孟之抓到了關鍵,“老闆可真是會做生意。他將姑娘們都賣去哪裡了?”
孟之問的都是官爺想要問的問題,官爺感到她多嘴了便叫她閉上了嘴。
“我哪兒知道,你們去問老闆啊。”老闆在另一個房間中審訊,於是這個話題就此作罷。
最後該審問孟之了,其他審過的人都在後面聽著,孟之有些不自在。
“姑娘,聽客棧老闆說您昨晚屋裡還有個男人?不知您是否還記得那個冒犯您的人長什麼樣子?他可在後面這群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