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澤遲遲不肯下馬,孟之上前幾步繞到側面雙手叉腰仰著頭準備與燕澤好好理論理論。
“你為何帶走荔枝?”
燕澤沒有搭理孟之,只是微低著頭沒什麼表情地盯著她。昏暗月光下,孟之辨不出燕澤的神色,只覺得他現在的這副模樣跟這一世最初相見時有些像,都是那樣冷漠和疏離,孟之還能隱約感覺出燕澤對自己的厭惡以及恨意。
孟之有些失神。
他們兩人相處這麼些日子了,明明關系慢慢地開始變好了,可是怎麼突然又回到原點了呢?
就是因為孟之害他被鄭剛給捅傷了嗎?
“這也太小心眼了吧。”不知不覺間,孟之將自己的心聲說出。
“嗯?”燕澤饒有趣味地疑問聲從頭頂傳來,直直鑽入孟之的耳中。
“你……你快給我下來,我要出發去彩南了。”孟之伸手拉了拉燕澤的衣擺。
可誰知燕澤非但沒有下來,反倒向孟之伸出了手。
與那日試馬時不同的是,孟之這次強烈懷疑自己一旦把手交給燕澤,自己在還沒上馬時他就會松開手眼睜睜看著自己摔下去。
孟之吞了一口口水,搖了搖頭:“荔枝是我的馬,請你下來。”
燕澤將伸出的手收回,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痴言妄語一般輕嗤了一聲。
“小姐,老闆還在那裡呢,您可以問問這馬的尾款是誰付掉的。”
“你這不是無賴嘛!荔枝明明是我先選中的,定錢也是我付的,今日我來取馬然後結全款,誰知你卻搶先將它奪走,你到底想幹什麼?”
“去彩南啊。”燕澤說,“不是小姐求我帶你去的嗎?我倒想好好問問小姐,究竟是誰先反悔的?”
孟之右手握拳:“是你!你下午去哪了?我找不見你自然先自己去了。難不成離了你我還到不了彩南了不成?那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馬販子聽著兩人好好的突然吵了起來,一時無措糾結著要不要上前勸勸他們。
“趕快收了你們那些可笑的大男子主義吧,也不嫌丟人。”
聽到孟之這句話,馬販子臉色也不好看,切了一聲過後準備收起攤子回家了,反正他已經拿到錢了,他們小兩口吵架關自己什麼事情。
“啊!”孟之的快言快語非但沒有逼燕澤下馬,反而激的燕澤附身一撈。接著孟之整個人雙腳離地,被燕澤單手撈上了馬。
孟之還沒反應過來,燕澤便策馬慢跑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你要帶我去哪兒?”孟之用肩膀試圖頂開燕澤雙臂的桎梏。
“我命令你現在給我停下。”
孟之語氣嚴肅,可是燕澤卻環得越來越緊,絲毫不懼。
“小姐,出了將軍府,你以為你還能控制得了我嗎?”此時的燕澤像一條老奸巨猾的毒蛇,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能讓孟之破口大罵的程度,“而且當初是小姐找到我要我帶您一起去彩南的。我一沒有反悔,二沒有爽約。反倒是小姐先倒打一耙,二話不說就要趕我下馬,我可真是冤枉啊。”
“……”
孟之捋了捋額間的碎發,突然想到什麼,將手肘向後:“你看吧。不是我想毀約,是你自己還受著傷。彩南山高路遠,你確定要去嗎?”
燕澤沒有答話,反倒夾緊馬腹,用行動告訴了孟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