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孟之這兩天心髒總是沒來由地發慌,這些日子楚沉一直用靈力佐以沁湖水來壓制天責帶給孟之的□□上的疼痛,只是心裡發慌更叫她難受。她惴惴不安地找到楚沉,問她:“這麼長時間了,神尊就沒有找到你這裡來?”
“當然找了,我還叫他搜了呢。”楚沉散漫地甩著腰上的穗子。
孟之提高了嗓音:“什麼!”
“你別大驚小怪,我是誰,我可能靈君,我要是不想讓他找著你他就一定找不著你,放心哈。”
雖然這世道是靈尊親自創立的,但是這世道執行起來有自己的規則,比如說晝夜交替,陰晴圓缺,物極必反……
況且,事在人為,有誰要是不老實想挑事情靈尊是幹預不得的。
於是三日後,冥族又開始搞事情了。
這次的事情可不是佐檸又攛掇眾冥執發動的,這次可是鼎鼎大名的冥主大人特許的。
孟之無緣無故消失了一個多月,晏簫就找了一個多月,他把整個中天都翻遍了,卻始終找不到孟之任何蹤跡。好好一個大活人,竟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晏簫一天比一天焦急,他都快要抓狂了。他開始害怕,害怕孟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然後故意躲著自己。
他越是恐懼,這事兒就越是深刻地印在他的心裡,久久不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於是他開始尋找能把孟之逼出來的方法。
如果孟之真的恢複了記憶,那她在知道仙神族和冥族打起來的時候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她一定會護著仙神族,然後獨自來找自己這個冥主談話……這樣,他就能如願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人了。
“你若不醒,我便毀了你親手描繪的這世間。”
戰事一起,楚沉就急匆匆地過去幫忙了——她已經習慣了接受仙神族的求救。只留下孟之一個人在偌大的靈宮中躲藏著。
楚沉不用睡覺,孟之卻一直都有睡覺的習慣,就連中午,她也要午休片刻下午才能有精神。
“喂,你別睡了,中午都睡了一個時辰了,在不起床練功就要來不及了。”靈尊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人形全自動鬧鐘,每日都準時準點地叫孟之起床。她在識海裡瘋狂呼喊孟之,如果可以的話,她早就在孟之鬧鐘敲鑼打鼓了。
孟之不耐煩地翻了個身,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別吵我睡覺。”
然而靈尊可是住在孟之的心裡,任她在頭上罩多少層隔音頭盔都沒用。
孟之不理解靈尊的焦急:“你最近脾氣怎麼這麼差?”
靈尊只是怒喝:“起來!練心法!”
上次那一戰結束後,中天一片海晏河清,於是靈尊以為自己有足夠多的時間去雕琢孟之這塊璞玉。
可是雕著雕著才發現,孟之竟然是一塊朽木!關鍵是還懶得出奇,她樂於動腦子但是打死都不願意動,以至於她奇聞異事記了一腦子,一到實操起來,幾個動作卻死活都記不住。
孟之沒心沒肺地跟著楚沉玩了一個月,靈尊就跟著著急了一個月。
但是事已至此,靈尊沒有退路了。
她知道再一次打起來是遲早的事情,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她這個接班人還沒有調教好,根本不成氣候。
孟之被靈尊吼了一嗓子,心裡也憋著一肚子火,所以她練得就更不認真了。
“眼看外面已經打起來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玩過家家呢,還是讓我歇歇吧,別到時候要逃跑又跑不動了。”
靈尊如果是現代教師,此時一定把書狠狠地摔在講桌上然後指著講臺下面插科打諢不爭氣的學生罵了:“你還真當我費盡心思教你一個月是在陪你玩過家家!”
“不然……”
“咚!”孟之正要跟靈尊理論,靈宮的門突然被人給撞開了。
孟之下意識躲好,然後透過窗戶縫往外面看,之間楚沉形容狼狽、面色慘白,腹部還流著血。
見了孟之,楚沉正想說些什麼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孟之連忙去扶,滿心焦急。
楚沉的實力可是中天上數一數二的而存在。可冥族竟然把她傷成了這般模樣,不用刻意去猜就能想到其實力到底強勁到何種地步。
一時間,一股濃重的喪氣和沉重的氣氛籠罩在仙神族所在 的昭明臺上空,久久不散。
楚沉昏迷了整整三日,要不是多虧了有靈尊在,並且還教給了孟之療傷的靈術,否則楚沉現在早就已經重新聚靈下凡歷劫了。
醒來之後又過了兩日,楚沉才有力氣開口下床。她下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換上戰甲去戰場上決戰,好在被孟之給攔了回來。
這幾日戰況一日比一日焦灼,天上也一直籠罩這陰雲,時不時還總能聽到天際處的轟鳴聲,楚沉說那是天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