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此時像只炸了毛的貓,想從晏簫身上下來,可是晏簫摟著孟之的手上力道加重,將她死死地按在自己的懷中。
孟之全身上下汗毛豎起。
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晏簫果然對自己有那樣的心思。
孟之抬起手一巴掌拍在晏簫的臉上,響聲響徹整個大殿。
孟之擺出師尊的架子,厲聲說:“這一巴掌夠叫你清醒過來嗎?”
見晏簫眼神清明瞭幾分,孟之從晏簫懷裡掙脫,後退了幾步,開始說正事:“你當上冥主,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晏簫舔舐著臉頰上發麻的那一處,一邊回味一邊回答道:“一百年前。”
正是孟之剛閉關的時候。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當上了冥主,你可還記得你是仙神族的尊神?”
晏簫再次盯上了孟之不斷張合的嘴唇:“記得。”
“那你難道不想解釋一下仙神族和冥族為何會打起來嗎?”
眼下孟之不再去想晏簫的做法是否正合自己的心意,她只是非常單純地不理解晏簫的做法。
因為她不只是靈尊,還是晏簫的師父。
“因為你。”晏簫這次連稱謂都不叫了,語氣還黏糊糊的,孟之聽得毛骨悚然。
“因為我?”孟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一千年來我就是這麼教你的?你身為神尊不保護好自己的族人,反倒讓別人攻打他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既然又當上了冥主不讓兩族冰釋前嫌就算了,反倒故意挑起鬥爭,我對你非常非常失望!”
見晏簫對自己的責罵無動於衷,孟之安靜地思考了良久。
“你這麼做……該不會是為了逼我歸位吧?”
“師尊都猜到了。”晏簫不緊不慢地說。
雖然晏簫面上表現出來的相當雲淡風輕,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裡有多忐忑。
孟之大手一揮正準備再打一巴掌。
晏簫坦然面對沒有絲毫要躲開的打算,他索性直接挑明:“師尊當初如果不躲著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你還怪上我了?我為什麼躲著你你心裡沒點兒數啊!”
“不行嗎?”晏簫問的沒頭沒尾。
“什麼不行?”
見晏簫不肯再答話,孟之才明白他說的不行是什麼意思。
他在問自己能不能接受他的愛慕。
孟之心下一橫:“不行!這成何體統!”
孟之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的砸入晏簫的心裡。晏簫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生怕孟之再開口說些什麼讓他傷心的話,於是什麼都不再管了,上前一步掐著孟之的下巴直截了當地吻了上去。
晏簫是真的害怕沒有以後了,所以他索性放開了去。師尊清冷誘人的面龐近在咫尺,盡管他在師尊閉關時看了整整一百年,他也永遠看不膩;盡管他在腦海中、用畫筆描繪了千百遍,他也永遠畫不夠。
最初晏簫意識到自己大逆不道的齷齪心思時還以為是自己見過的人太少,以至於他那萌動的春心無處可依只好去攀那個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師尊。
而且他知道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因此他以為自己得到過一次就好了。可是一百年來他花了大把的世間在沁湖底下陪著閉關沉睡的師尊。起初他只是看上一會兒,後來是看上一整日,再後來他掙紮著吻了上去,到了最後,每日親吻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他最嚴重的時候他甚至在打坐練心法時滿腦子都是想吻師尊,險些走火入魔。
在得知師尊沉睡的靈體消失時,他無比慌亂,不過好在他運氣不錯,師尊失去了記憶,變成一個普通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靈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