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禹州碾了碾掌心,莫名覺得心情有些好,卻不知這是為何。
他沉聲說道:“你這三年細心照顧幼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禹文既把你當半個姐姐對待,那便以我們陳家遠親的身份跟著吧,將軍府裡僕從下人不少,無需你再伺候。”
“這……”雲芮是真震驚,還能成親戚?她看向陳禹文。
陳禹文覺得兄長這個提議不錯,對上雲芮投來的目光,點點頭:“兄長所言極好,我想這應當是對我們關系最好的處理了。”
雲芮聽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對著兩人躬身道謝。
就這樣,準備了大量幹糧和幹淨水,收拾了家裡重要物件,銀錢和衣服,幾人踏上了進京之路。
陳禹文身體弱,一路上都需要坐在馬車上,雲芮對外的身份是陳家遠親,自然也要坐在馬車上,她又不需要伺候陳禹文便單獨一輛。
陳禹州騎著馬,帶著兩輛馬車,身後跟著一隊官兵,這一看就是大人物出行,浩浩蕩蕩走過官道。
怕顛著陳禹文,馬車走得極慢,路上走走停停。
走到一出山腳,陳九找了處寬敞的平地紮營露宿,雲芮出來透透氣。
吃了兩天幹糧,看到前方有條河,雲芮恨不得卷褲腿下去撈兩條,但似乎不妥。
陳禹州看出她有些饞,當即取了自己的長槍,下了河,一下一個準,連抓三條大魚。
雲芮雙眼亮晶晶的,一臉崇拜:“表哥,你好厲害!”
陳禹州耳尖微紅,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嘴上卻說:“抓幾條魚而已,這可比帶兵打仗簡單多了。”
雲芮歪著頭看他:“真的嗎?表哥可以給我講講戰場的事情嗎?”
“你想聽?”
雲芮重重點頭:“想聽,十一年,從小兵到大將軍,表哥經歷的事情肯定十分精彩。”
“咳,反正路上無事,那我就講給你聽吧!”
火堆前,烤魚的香味混著英雄的故事,聽的人格外認真。
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一個月,才到了京城門外。
這一個月,雲芮是一天一個變化,每天變化細微,但若與她最初的樣子對比,就能發現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可卻大變樣了,膚若凝脂,朱唇皓齒,明眸善睞,傾國傾城。
加上她如今不幹活了,為了配合身份,還讓陳禹文教了她禮儀,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像是天生的大家閨秀。
只是,這一個月她並不是天天在馬車上悶著,她喜歡出來走動,看外面沿途風景。
她更喜歡纏著陳禹州,時常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他,希望他給自己講講戰場上的那些激烈事情。
眼裡全是對英雄的敬畏和歡喜,每每聽陳禹州講完都是又敬佩又心疼。
陳禹州不知道一個整日在家操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丫頭會喜歡這些,但看她投來的敬佩眼神,他都不自覺挺了挺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