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芮見她為難,又沒看見如詩,問道:“誰送的?”
“那人說是王爺。”
王爺?京城又不止一個王爺,難道讓她猜盲盒?
“可還說了什麼?”
“他說,王爺讓您嘗嘗京城的糖葫蘆是甜的還是酸的。”
雲芮一聽,抬眼環顧四周,卻見斜對面酒樓視窗正有一錦衣男子,見她看過去,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雲芮開口,似有不解說道:“怎麼耳力這般好,這倒像是把我的話聽見了。”
說話,她清楚地看到,斜對面那人看向自己時,明顯臉上露出幾分驕傲之色。
雲芮心下了然。
待如詩回來後,她吩咐如畫幾句,如畫便出了茶樓,奔著斜對面的酒樓而去。
酒樓裡,像是知道如畫的到來,她一路暢通,到了二樓就有人出來給她引路,引路的就是強行給她塞糖葫蘆的那人。
如畫對著窗邊的錦衣男子行了個大禮,恭敬說道:“奴婢見過王爺。”
那男子看了眼如畫,又見雲芮還在淡定飲茶,唇角上揚:“表小姐可喜歡那糖葫蘆?”
如畫低頭繼續說道:“王爺的賞賜哪有嫌棄之意,只是無功不受祿,表小姐也不敢輕易收下,還望王爺海涵。”
說著,手裡便多了一串糖葫蘆。
慕容奕笑容有些僵,啊,第一次送人東西,他的糖葫蘆就被美人兒送回來了。
“無妨,是本王唐突了。”
說著,他對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收回了糖葫蘆。
如畫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這才告退。
別看她回答得挺好,挺利索,出門後,嚇出一身冷汗,腿都在打擺子,她還是第一次見王爺,之前,大將軍已經是她見過的最大的官兒了。
經此一事,雲芮也沒多待,喝了茶,帶著如詩買的那串糖葫蘆回了將軍府。
轎子走到大將軍府門,剛從轎子裡下來,就看到正回府的陳禹州。
“表哥。”
她行了一禮,只是手裡拿著糖葫蘆,顯得有些俏皮。
好久沒聽到這個婉轉的聲音了,陳禹州乍一聽,心都顫了顫。
突然發現,原來這些時日那奇怪的感覺,終於有了解釋,那是對她的思念吧!
他想看她崇拜地看著自己,聽自己講戰場的事情,他想聽她脆生生喊自己表哥,他腦海裡全是她嫣然一笑的樣子。
他難以置信自己心裡有了這個人,這是喜歡上她了。
只是,想到她曾經的身份,她是幼弟的童養媳,哪怕現在已經不是,她可以嫁給別人,卻不能和自己有什麼瓜葛。
禹文還小,等他大些,懂得些情感,若有心於她,而自己又插了一腳,禹文該怎麼想?
思及此,陳禹州壓下心頭想法,朝她點頭,抬腳直接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