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回府時,回想慕容奕喝酒時,話裡話外對雲芮的稱贊,陳禹州心裡就一陣鬱悶。
他一拳打在旁邊的柱子上,然後大步往陳禹文的院子而去。
陳禹文除了在學堂,在府上也是看書,很少出門,尤其天熱,他更不願出門。
聽到腳步聲,還以為又是雲芮熬了綠豆湯送來,滿心歡喜地迎過去:“可是表姐讓送了……”
只是話音未落,就見到微醉的陳禹州。
“兄長,你喝酒了?”
“讓廚房熬些醒酒湯送來。”
他吩咐身邊人去廚房給陳禹州熬些醒酒湯來,那小廝小跑著就離開了。
陳禹州揮退了其他人,自己拉著陳禹文大步進了房間。
“兄長可是有話與我說?”
陳禹州上下打量著幼弟,才十一歲,卻已經儀表堂堂,滿身書卷氣,和雲芮如今那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倒是挺般配。
“我今日想起,雲芮已經十六了。”
陳禹文點點頭:“表姐比我大五歲,已經滿了十六了。”
“你可知,她這個年紀可以議親了。”
陳禹文頓了頓,問道:“兄長可是要為表姐議親?是哪家公子?”
“你不在意?”陳禹州問道。
“我當然在意,不需要門第多高,但品行得過關。”陳禹文說道。
陳禹州盯著他的眼睛許久,看得陳禹文莫名其妙。
“我是說,你不在意她要議親?”他再次問道。
陳禹文似是明白了兄長的意思,反問:“我為何要在意?”
陳禹州深吸一口氣,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你與她相處十餘年,從小又是她照料你長大,爹孃去後,你們更是相依為命三年,你對她,當真沒有一點兒情誼?”
陳禹文沉默一會兒,陳禹州更是緊張,期待又害怕幼弟的回答。
“自是有的。”
陳禹州心涼了一大截。
卻聽陳禹文又道:“所以,作為兄長,你要為表姐議親一定得挑個好男兒。”
陳禹州涼下去的心又回暖了,他試探問道:“你如今還小,不懂男女之情,長大後,難免……”
他話音未落,就聽陳禹文笑道:“兄長,你怎知我不懂?我只是,如今只把她當表姐對待,以後也是。”
在陳禹州震驚的目光下,陳禹文繼續說道:“前三年,表姐為我付出太多,一人照顧我,眼見著人都成熟不少,我其實心下很愧疚,想過自己功成名就要報答她,卻沒往這方面想過。
如今兄長成名在前,既有能力讓表姐過得更好,便當為弟弟報答了她吧!”
他一口一個表姐,可見心裡下定了決心的,當真只把她當姐姐。
陳禹州袖管下的拳頭慢慢松開,心底長長舒了口氣。
“你休息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