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默默嘆了口氣:“宿主,團子無法檢視人的內心世界啊!”
“算了,不用你查,你幫我盯緊了羅清歡就行,她緩過勁兒來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羅清歡對付她一次,她還她一次落水,也算扯平了,她是個比較鹹魚的性子,沒人惹她樂得清閑,但有人鬧她也不怕。
“好的,宿主,團子一定不辱使命。”
雲芮端著綠豆湯,雖不重,但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也累,她想了想,徑直往陳禹州房間走去。
陳九聽著房間的動靜,又想到將軍吩咐過表小姐來他這裡都不用攔,一時有些為難,到底該不該讓表小姐進?
他還在猶豫,雲芮已經抬手欲推門了。
陳九又仔細聽了房中動靜,覺得應該沒什麼要緊,沒有水聲,將軍應當是洗好了,便沒攔,還自己站去遠一點兒的地方。
雲芮進去,沒看到人,先把手裡的託盤放在桌子上,正欲轉身,就聽身後陳禹州的聲音傳來。
“陳九,我身上可還有什麼難聞的味道?”
雲芮轉頭看去,就見陳禹州正低頭嗅著自己身上,未著上衣。
沒聽到回應,陳禹州抬頭,眼裡是頓在原地已經傻掉的雲芮。
陳禹州倏地耳尖爬上紅暈,轉身往屏風後去拿衣服穿。
而此時的雲芮待著待著就紅了眼眶,他的身上,好多疤痕,大大小小,新的舊的,最長的一條橫貫胸口,像蜈蚣一樣讓人心驚膽顫。
想想都能知道,當初他得有多疼,傷得有多重?
陳禹州再次穿好衣服出來,發現雲芮眼眶通紅,眼底蓄淚,他心下一慌,以為自己沒穿衣服的行為嚇到她了,小心走過去。
“對不起,我……我以為是陳九,不是有意唐突你的,你別哭。”
雲芮仰頭看著他,眼底帶著滿滿的心疼,她抬手,環住他的腰把自己的頭靠在他胸膛。
陳禹州渾身一僵,身側的手不知如何安放,整個人有些無措。
雲芮抓起他一隻手放在自己腰側,又抓起他另一隻手環在自己腰上,委委屈屈說道:“表哥一點兒也不誠心,讓我不哭怎麼都不安慰我?”
陳禹州感受著手下凹陷的腰窩,那盈盈一握的手感,倏地收緊手,把人緊緊抱住。
“你別哭,我……你……總之別哭就是,我心裡難受。”
他不會安慰人,從十歲入軍營,十一年沒和女子打交道,他不會啊!
“我哭,表哥為何難受?是聽著厭煩嗎?”
“不是,不是的,我就是……就是見不得你哭,心疼,你別哭,若是覺得我唐突你了,你打我就是。”
雲芮抬頭,霧濛濛的眼睛看著他:“是我自己闖進來的,是我唐突了表哥,我還不知羞抱你了,表哥要打我嗎?”
陳禹州楞楞搖頭:“我高興。”
就是被這個驚喜沖昏了頭,所以才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