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什麼呀?這也看不懂啊,不會是要加稅吧?”說得人憂心忡忡,好不容易安穩下來。
“誰識字的來幫忙念念呀。”
“大家不要吵,我知道你們大部分人不識字,我來念給你們聽,安靜!”劉生穿著衙役的制服,站在佈告欄旁邊道,很明顯,他已經成為縣衙的正式工了,分田能那麼順利,他們三人功不可沒,安景之當然要讓工具人繼續發光發熱。
“這不是加稅的,是咱們安先生要招人到縣衙當差,只要身強力壯,年齡在十六~二十五歲就可以去報名,識字可以放寬條件。”
話音剛落,所有人迫不及待地朝著報名方向奔去,唯恐自己跑慢了就選不上,他們對於安先生的話是不會懷疑的,之前派小吏來作人口登記,大家夥都擔心這是要徵人頭稅,又不敢不回答,只能把自己孩子少報一些,這樣總能少一些攤派。
但是這批官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耐心地告訴他們,這是為了給他們分田才做的調查,如果不如實稟告,到時候分田分少了是不會管他們的,但是要是想多報,佔統領府的便宜,那查出來就把他們攆出去。
大家互相打聽後,發現官爺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不分田,應該也不會搞人頭稅,因為官爺自己住的烏巷早就登記完了,還是從他們自家開始的。
後來他們果然分到了田地,不論男女都有一畝地,後面還給他們這些進一趟城賺點辛苦錢買鹽吃的村裡人劃分出一條街,專門賣些自己家地裡種的菜和攢下來的雞蛋。
至此他們對於安先生的話再也不會懷疑,朱統領讓他們有了安穩的生活,安先生讓他們活得更有奔頭,很多人家裡都為他們立了長生牌,希望他們二人平平安安,朱統領能當皇帝。
古代人三十歲都有三世同堂的,這個篩選也是安景之思考過才定的。
“安先生,跑步的和舉石都篩選完了,按照您的標準,有十個人考核透過,這是名單。”對於這個結果安景之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這些才吃飽幾天的古代人身體素質不可能會有多好,今天過來的還不是全部,接下來應該能在三天選完,喝完茶之後交代一番便溜了。
牛大全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比起從前的吃不飽穿不暖,還要面對各種苛捐雜稅,地主老爺的壓榨,現在的日子簡直就是神仙過的,不僅家裡分到了田,如今自己還能有機會去縣衙工作,那縣衙對於以前的他們這種小老百姓來說是能繞著走就不靠近。
雖然他去的時候已經有好幾百人在了,但是他憑借自己力氣大最終還是選上了,安先生給他們發了衙門當差的衣服,看起來還是新做的,新衣服呀,這輩子他還沒穿過呢。他現在這身還是從他爹那裡傳下來的。
不過有一點不好的就是還要識字,安先生說了,不識字到時候考核不及格還有可能會被開除,不能繼續當差,那不行呀!牛大全咬了咬牙,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份差事幹下去!
“景之啊。我今天聽人說,縣衙在招人,你看下你大哥能不能進去幹?”趙氏看見溜達回家的安景之有些期盼地問道。
安景之不慌不忙的隨意坐下後,“可以啊,讓大哥明天去報名,應該可以選上。”
趙氏有些開不了口,但是為了自己男人和家裡兩個孩子,期期艾艾又道:“大嫂的意思是,能不能直接進去,咱們都是一家人。”這要是為了報名,哪裡還要來找景之。
他經常在安家的水裡放了不少基因最佳化液,一家人的身體早就被改造過了,以前熬出來的疾病已經沒了,身體素質比普通人還要強,大哥去報名被選中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是安家人不知道。所有的改造都是潛移默化的。
“沒事,你讓大哥去報名就行,他的身體素質是能選上的。”
“唉!好。”趙氏誤會了,他以為安景之的意思是不好直接走後門,但是報了名進不進去還不是他一句話,這話就是答應讓他大哥進去。
看著趙氏都成功了,錢氏有些躍躍欲試,正想開口。
“二嫂,二哥性子不適合去縣衙當差,二哥木匠活做得好,我已經讓人在前街盤了一間鋪子,就給二哥開個傢俱店。”
錢氏有些不滿,她男人怎麼就不適合了,不就是不愛說話,不愛與人打交道嗎?這要是在縣衙當差,那也不用打交道呀,去街上都被老百姓敬畏著,會不會打交道有什麼關系?
“狗蛋也快到了上私塾的年紀了,開了春我親自給他啟蒙。”
安景之話一出,錢氏沒意見了,景之多大能耐的人呀,她買個菜,人家知道她是景之二嫂都不想收錢,但是她咋能給景之留下話柄?
雖然還是給錢了,但是心裡舒坦!現在家裡的買菜活計都是她承包的,不過現在也不經常去買,大多菜園裡都種了。狗蛋能讓景之啟蒙,那以後多少也能有他小叔一半的一半本事吧?
“大嫂家的也一起。”還沒等趙氏開口安景之就一起安排了。
錢氏本來又有點不滿意,但是一想,她家狗蛋聰明,就算大嫂兩個娃一起學,肯定也比不過她家狗蛋!狗蛋長大了還能讓他小叔幫忙求個差事,如果朱統領當了皇帝,還能去考進士當官,那可比衙役好!
讀書可是要花很多銀子,他們種地可供不起,如果家裡有鋪子就不一樣,攢攢肯定能供狗蛋讀書!
想通後錢氏滿意了,充滿幹勁,急不可耐地想去看看鋪子。
安景之懶得去,說了地方後讓錢氏自己去,雖然不是趙氏的鋪子,但是她也陪著去看,說是給二弟的鋪子,但是現在還沒分家,進項肯定是要上交給家裡一部分。
晚上趙氏說了後,安老大第二天就去報名了,結果不出所料他被選上了,還是裡面考核的第一名,當天他就去酒樓辭了工作,在那裡幹了幾個月跑堂,老闆人很不錯,也不克扣工錢,不幹了總要和人說清楚。
“木慶啊,這幹得好好的怎麼不做了?是不是嫌銀子少?下個月給你漲一錢,不,兩錢。”酒樓東家姓葉,長得膀大腰圓,更像是個廚子,整天笑眯眯。
安木慶說要不幹了他心裡不太捨得,畢竟安木慶做事是真的認真,每天跑堂,還能兼職打手,長得人高馬大的,一般客人看了也不敢鬧事,平時店裡卸貨也是一個頂三個,他是真心希望安木慶能留下來。
安木慶說了自己想走的原因,他很感謝東家的看重。
“原來是去縣衙當差了呀?那好呀。以後咱們酒樓也要靠木慶你多幫襯幫襯。這個是你這個月的月銀,拿著。”葉掌櫃熱情地拉著安木慶到櫃臺支了五錢銀子給他,以後說不定會有求於人的時候。
“葉掌櫃,這也太多了,我本來就只有二錢,還沒幹滿一個月,一錢就夠了。”安木慶知道葉掌故多給的原因,但他心裡清楚,有些銀子不能亂拿,心裡下定決心,以後多看顧一下這邊街道,畢竟他在東家這裡幹得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