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尚彪也是一路跟著原主走過來的老臣,自從原主立國之後,再也沒有叫過對方的名字
不單單是跟丁尚彪,跟這一路走過來的老兄弟們也越來越生疏,再也沒有那麼親切地稱呼過他們的名字。
前年因為有些人犯了律法,原主毫不猶豫的提刀砍頭,讓這些老臣嚇的擔心活不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祈雨過後,他們差點忘了這回事。
看見對丁尚彪如此親切的陛下,他們心中也生出一絲暖意。
丁尚彪一想到那些死去計程車兵眼眶通紅,跪下道:“陛下,臣不辛苦,臣好歹還有一條命在,可那些兄弟們,他們要是死在戰場上,臣也沒什麼話說,可他們都是因為太子無能才喪了命!”
鄭洪濤他們這一夥武將都看不慣太子,反而跟二皇子走得更親近,但事關儲君之事,小心無大錯,他連忙站出來拱手說道:
“陛下勿怪,尚彪他可能是累糊塗了。”
話剛出口丁尚彪自己也是背後嚇出一身汗,陛下比以往更加威嚴,但卻也多了一絲親近
想著話已經說出來了,看安景之沒有生氣的樣子,他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直接把太子做的那些事全都倒了幹淨。
向安景之大吐口水。
“曇花城易守難攻,還是在有防備的情況下,就算只有五千人都能守住大軍進攻,可太子殿下帶著十五萬人,居然短短幾天就把曇花城丟了!”
“都是因為太子貪功冒進,好大喜功,那五萬將士就這樣白白的犧牲了……”
丁尚彪這輩子說話都沒有這麼文縐縐過,幾乎把自己學過的所有成語都用上了。
原主的記憶中他知道太子無能,但沒想到無能到這種程度,那五萬士兵是為太子斷後才留下來的。
沒想到太子到鹿城之後居然下令禁閉城門,不讓那些人進來,還美其名曰是怕奸細混入其中?
眼看著安景之的臉色越發冷,鄭洪濤推了推還在數落太子的丁尚彪,讓他收斂這些,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太子最受寵。
過去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證明瞭他們說的這些無非只會讓太子受一點懲罰而已。
對方還是儲君,以後上位了,就算收拾不了他們也會收拾他們的後人。
“丁將軍,陛下當面不可妄言,你說的這些可有實證?若無實證,你就是非議儲君,就算是你守護鹿城有功,也要受罰!”尉文華提醒道。
國家能不能長久的發展下去繼任者的能力非常重要。
天下大一統的事情,尉文華已經毫無懷疑,就算他再有名望,但不能跳出歷史,跳出時代,也還是那個敬奉鬼神的古人。
尉文華雖是一路輔佐的原主打下天下,坐擁一半江山的第一功臣,但對於立儲之事,他一向不多參與。
太子多次派人示好,他也大多視而不見,當然二皇子派人親近他也只當沒看見,一心只忠原主。
但如今他已經沒辦法再旁觀下去,以往太子犯錯陛下都能以太子年幼糊弄過去,但這次整整五萬大軍。
若不是有丁尚彪前去接手,後果難料。
若不處理,只會讓士兵們寒了心。
他出言不是想為太子辯解,而是讓丁尚彪拿出確實的證據捶死太子,最好能把對方廢了。
鄭洪濤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推了推丁尚彪,“你說了這麼多,可有證據?”他給丁尚彪使了個眼色。
丁尚彪立刻反應過來,怎麼可能沒證據,那麼多人看著,“陛下,臣有證據,太子縱容手下的人貪汙士兵的軍餉,動輒打罵士兵,在軍中抗令不遵……”
丁尚彪雖然莽,但也不是真傻,在決定得罪太子的時候,他身邊的人也提醒他收集到太子犯罪的那些證據,不管有沒有用,起碼能讓他們有辯解的機會。
“傳令,宣太子上殿!”安景之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