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著聲道:“如何?”。
那婦人指著彩兒,言簡意賅道:“這丫頭,便是去交接的人”。
沈鐸看了彩兒一眼,她還在瑟瑟發抖,臉上還掛著淚。
侯夫人將說完話的婦人請了出去,屋中只剩侯爺侯夫人,沈鐸蘇韻,還有彩兒。
她對沈鐸道:“我午後,已經請郎中瞧過阿韻的脈象。脈象有異,暫時無法受孕,且,像是藥物所致”。
沈鐸聽著,面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牙關有些收緊。
他俯身,蹲到蘇韻面前,背對著侯爺侯夫人,伸手握住蘇韻冰涼的雙手。蘇韻抬眸看著他,只一眼,滿滿的愧疚。
沈鐸的眉,突然緊緊地皺在一起,他握著蘇韻的手,慢慢收緊,有些發抖。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只聽他道:“你對父親母親說,是你做的?”。
蘇韻看著他,小鹿般的眼睛滿是疑惑,又聽他道:“夫人,你為何要替我遮掩呢”。
他松開蘇韻的手,轉身跪在侯爺侯夫人面前,語氣輕松地拱手道:“父親母親,此事是我所為,錯在我,與旁人無關”。
蘇韻睜大眼看著跪在自己前面的人。
“你!”,侯爺氣急,欲起身,侯夫人忙按了下他的手臂。
侯夫人有些痛心,她捂著胸口,道:“你為何要如此?”。
沈鐸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道:“我這一年半載,估計總要外出當差,此時有了孩子,也無法陪伴妻兒,還是等穩定些再說”。
侯夫人搖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多時,竟流下了眼淚,她拿帕子掩著面,道:“你是擔心,如你大哥一般?”。
沈鐸沉默著。
侯爺冷哼一聲,道:“狡辯!如此,你便敢讓自己夫人喝避子湯?沒有如此做丈夫的!沈家也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子”,說著,一個茶杯摔碎在了沈鐸面前,碎裂的渣子四濺而起。
他身後的蘇韻和彩兒都抖了一抖,彩兒再一次哭了起來。
“你給我起來!”,侯爺厲聲喝著。
沈鐸應聲站了起來,侯爺大跨步走了下來。
“啪——”,清脆的一聲,一個巴掌甩在了沈鐸臉上。
沈鐸臉被打向一側,身形晃了晃,如玉的面頰,瞬間有了一個清晰的掌印,他抬手擦了擦嘴角。
氣急的侯爺又想打第二巴掌,侯夫人忙攔住了他。
屋中哭聲一片,蘇韻看著前面的沈鐸,眼圈也紅了起來。
侯爺微微鎮定下來,看著沈鐸的目光依舊冒著怒火。
沈鐸沒有再抬頭看他,只盯著面前的桌椅。
侯爺提高音量,對著侯在門外的管家,道:“拿家法”。
蘇韻的眼睛驀地睜大,侯夫人拉著侯爺,哭的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