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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陳載跟淩霽兩人大學跟患難期間的友誼深厚, 這次見面兩人並沒感覺到生疏,只覺得分外親切。
一向冷淡的陳載難得熱情地說:“大物理學家可太忙了,見你一面不容易。”
淩霽平時也是高冷矜持做派, 但在老朋友面前很溫和, 說:“慚愧,我可不是啥物理學家,只是個大學老師而已。”
陳載眉眼舒展:“你可別謙虛,再過一二十年, 你肯定是當之無愧的頂級物理學家。”
淩霽唇角上揚:“承你吉言,到那時候你一定是國內外頂級心外科專家。”
兩人不是互相吹捧,是真心實意覺得對方優秀到耀眼。
在嘈雜的充滿煙火氣的飯店角落, 同樣沉默是金的兩個摯友相談甚歡,難得撥開高冷矜持的表象, 談論兩人幾年內的經歷,談論各自的家庭, 談論量子力學在醫學成像技術中的運用,討論熱力學在理解癌症這種生物過程中的作用……
他們談得酣暢淋漓, 甚至破天荒地喝了點葡萄酒, 從國營飯店出來, 兩人身上都微微帶著甘香的酒氣, 微風拂面,更覺得清爽愜意。
有些話在飯店裡不方便說,但陳載有重要的事情要問淩霽, 他們沿著護城河走,四周無人,陳載才開口:“你一定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吧,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未必樂意聽。”
淩霽幹脆地說:“說吧,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愛聽。”
陳載覺得他要說的事情跟剛才他們在飯店裡談論的那些相去甚遠,不過他疑惑至極不吐不快。
“我在鄉下聽過很多關於動物的傳說,甚至親眼見過。”陳載開始講鄉野八卦,“有次我被叫去給一個老太太看病,老太太滿嘴胡言亂語,同時又變得力大如牛,說她自己是隻蛇,它的巢xue就在石頭堆裡,老太太的兒子打死了它的孩子,它便報複纏上了老太太。
老太太的兒子大驚失色,兩天前他確實打死了一窩小蛇,難道母蛇真會附到老太太身上。
這家人於是忙著按照老太太也就是那條蛇的要求去燒紙道歉,我並沒有給老太太做任何治療,老太太的病無藥自愈。”
看淩霽聽得出神,陳載說:“但凡在鄉下呆過的人,大多數都聽過類似的傳說,而我是親眼看見,你認為這是迷信嗎,你相信這樣的傳說嗎?”
淩霽非常善解人意,笑道:“你是問我這種事情有沒有合理的科學解釋?”
陳載百思不解:“我想科學解釋不了。”
而他心底最深的疑惑是,舒苑這個人很矛盾,中間有段時間的她跟之前還有現在差別很大,她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麼,會不會像那位老太太一樣,被某種莫名的力量控制住。
如果不是舒苑,老太太的事兒完全不會引他思考。
淩霽說:“科學無法解釋你說的現象,也許在有些人看來這是迷信,但是科學無法否認迷信,兩者屬於不同的範疇,迷信並不依賴於科學方法,科學有侷限性,科學基於證據跟邏輯,迷信依賴信仰、傳統跟主觀體驗。”
見陳載對這個話題格外感興趣,淩霽像寫論文似得又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科學方法無法直接應用於神秘力量、命運、靈魂領域;科學可以證偽,但無法證明某些迷信現象不存在等等。
兩人談興正濃,不知不覺已經明月高懸。
在招待所門口,兩人依依惜別,陳載心情舒暢,腳步輕快。
不需要得到百分之百確鑿的解釋,他保留自己的猜測跟判斷。
——
週日,舒苑跟謝敬一起,抽空去了路大陸公齋的辦公室,陸教授說要看她拍得黑風暴的照片,她便拿了一些照片過去,包括之前的各種照片。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拜訪新聞學領域的泰鬥,兩人交集不多,陸教授又願意抽出時間來見她,舒苑難免激動。
“你拍的黑風暴的照片能上內參。”陸公齋翻著照片說,發掘了一個掌握紮實專業知識,有進取精神,具備高度的新聞敏感性和判斷力的新聞從業人員,喜聞樂見。
跟在課堂上見到的不同,私下拜訪,陸教授和藹,關愛晚輩。
舒苑忙說:“已經送過去了,應該能刊登出來。”
盛是非對舒苑的工作表現也很滿意,他的直覺沒錯,舒苑身上有傳播有價值新聞的強烈使命感,這讓她總能克服各種困難拍出好的照片,她能成為最優秀的新聞尖兵。
等到本年度長江新聞獎評選,他會把舒苑拍的黑風暴的照片送去評選,按照他的經驗,一定能夠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