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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一個夢裡,唯獨糸師冴一人倖存。
第二個夢裡,士道幻覺頻發,以為我沒有消失。
第三個夢裡,黑雨落下,巨龍降臨。我殺死所愛。
……
“還會有第四個夢嗎?”士道陷入靠椅後背,望向天花板。
夢裡的時序被改到除夕夜,煙花和霓虹,光亮投在窗戶玻璃上。我遙遙望著,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第四個夢,誰又來承受這個夢。
和糸師冴說的一樣,這種噩夢如同傳染病,瘟疫一樣惡心。最先是他,然後是士道,接著是我。噩夢給了我們各自不能接受的結局。如大火從精神的末梢開始燃燒,一直焚毀時空,焚毀認知,醒來腦子渾渾噩噩。
“會不會存在另一個世界,我們的生活就像夢裡描述的那樣?”我問,“但我不相信我們見到的是真結局,這只是無數可能性中最壞的分支。”
“哈,如果真有人想把你變成幽靈,我會和他拼命的。我要他死。”士道眼裡的猙獰連我都恍神了。
“你冷靜,我沒招惹過歪門邪道。”
“誰清楚歪門邪道正打算招惹誰。多個心眼吧。”糸師冴說,把餐具放一邊,擦幹淨嘴角,“好了。情報分享到此結束。不愉快的話題就到底為止吧。”
“贊成。”士道舉起酒杯。我也舉起來。
糸師冴看看我倆,給空掉的高腳杯再倒半杯,“如果碰到實在不能獨自解決的問題,大可以找人幫忙。”
酒杯相碰發出明亮脆響,交織的水光讓我心神搖曳。
“非要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想著聯系嗎?”
“難說,有的人脾氣大,可能到死都不開口。”士道瞄著糸師冴一如既往的冷淡臉龐,“不管你死到臨頭的冷靜有多真假難辨,最後也證明自己是不折不扣的硬漢。但我不會因此高看你,你就是個令人不爽的家夥。”
士道是對的。
我們一定會在朋友的不幸當中找到一些令我們不高興的東西。我已經當糸師冴是朋友了,盡管很難向他開口,他更不會主動承認。但我能感受到他冷淡背後的善意。
“想去海邊兜風了。”我笑起來,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離開座位,抱上放一旁的大玩具熊,朝敞亮的大露臺跑去。
璀璨的奧克蘭天空塔,市區繁華的風景盡在腳下。
我縱身一躍,在鐘聲和煙火中告別舊時光。仰面朝上,看見什麼都籠罩在極燦爛的亮色中,直到落在高高的爆米花山上。我陷進去,在香噴噴的迷宮裡摸索好一會兒才爬出來。
士道坐在路邊的消防栓上,他手裡的水管不斷噴出爆米花。他想象力可真豐富。我可從沒想過爆米花能做緩沖墊。哪天他不踢球了,就去寫童話故事吧。
叮叮當。一旁商店的風鈴晃動。糸師冴推開門走出來,手裡提著一副等待拼裝的明書,拼出來正好是一輛敞篷車。他把積木給我,坐長椅上翻閱滿是古怪文字的報紙。
“又一個幻想家。”我好笑地嘟噥,坐下來拼擺。士道則慢慢把黏在我頭發上的爆米花摘掉。
很快,一輛複古敞篷車躺在我手心。士道又不知從哪裡弄來寶可夢精靈球,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啊,一群呆呆獸在馬路對面等綠燈,可綠燈亮起了它們又不走。真的在發呆。
電線杆上還有幾只咕咕。再看糸師冴,他和一群伊布把長椅上擠得滿滿當當。他肩膀和頭上也趴著伊布。還有伊布用爪子扒拉他的兔子耳朵。他還沒變回去。
咔嚓。士道偷拍一張,但螢幕裡顯示的是一團馬賽克。我和他相覷,攤開手聳聳肩。這是夢啊。
“唉,決定就是你了。老爺車!”
他把模型放精靈球裡又拋擲出去。砰,一道光芒閃過,赫然停在路邊的是我理想的敞篷車。經典款式永不老氣。
理所當然坐在駕駛座上,然後副駕駛是我可愛的大大帕丁頓熊。
“我和糸師冴坐後座,為什麼?”士道龍聖嘖舌,視線來回瞪著玩具熊和糸師冴。“白痴。”後者瞥他,“沒自覺的人真可悲。”
“哇嗚,你這種人也會反省自己?你要能早點承認,還能把你弟氣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