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下省侍中是正二品,門下錄事僅從七品。
不等蔡行再說話,司徒月就讓人將他一家子都拖了下去。
蔡靈兒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家門楣忽然一落千丈,就被侍衛粗魯地拉了下去,沒一點對待大戶小姐的態度。
沈盡歡在暖閣附近碰到蔡靈兒的時候,看見她臉上五根手指印更深,不用想就知道被朱氏教育了。
沈盡歡直接略過她朝裡走去。
“沈盡歡,你好本事!”蔡靈兒咬牙切齒道。
“還能昂首挺胸?”沈盡歡正眼看著她,眼中帶著鄙夷。
“你等著,等我爹重回侍中之位,你瞧著我怎麼收拾瀋傾寧!”蔡靈兒咬著牙怒瞪著她。
“蔡姑娘好志氣,”沈盡歡揚眉道,“到這個地步還不知夾緊尾巴好好做人。”
“我可看見了,今日你要跳湖,太子殿下急的抱著你不撒手,狐媚坯子!”蔡靈兒死盯著沈盡歡,言語十分刻薄。
沈盡歡還真不知當時是邵塵。
她微微一笑,慢慢靠近她。
蔡靈兒感受到壓迫,連連退後。
沈盡歡抬手摸上她幹淨的右臉,見她滿臉惱怒,卻不敢發作的樣子,脆生生道:“你出去敢胡說八道,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你.....”蔡靈兒想要狡辯。
“想想包青丹不知道在哪兒討生活呢,”沈盡歡面無表情,冷言道,“你要是想陪她,我還真有這本事。”
蔡靈兒面色變了又變,敢怒不敢言。
沈盡歡輕笑一聲,自顧自走進暖閣。
沈盡歡頂著受傷的臉,晚宴都沒參加就回了少府。
王依妍煮了兩個雞蛋給她輪流敷著,還不忘絮叨她不本分。結果兩個雞蛋都涼了,沈盡歡的臉還腫著,鏡子裝不下那半邊臉了。
阿揭貝淳中途離席給她送了一個小寶瓶,一根手指頭長,瓶肚只有拇指大小,說是對消腫有用的藥。
當著邵塵的面,她不敢不拿,又不好意思拿。
“女孩子最寶貴的就是臉了,少令今日讓在下開了眼,就當是作為禮物。”阿揭貝淳操著別扭的中原音,一字一頓對沈盡歡說。
沈盡歡接過小瓶好好放進袖子裡。
“今日讓王世子看笑話了。”沈盡歡用面紗遮著臉,自己往下看都能看見左邊和右邊的不一樣。
“在下親眼所見,你為那位姑娘捱了一掌,她為你跳湖找令牌,北燕的姑娘們就和匈奴的勇士一樣重情重義。”阿揭貝淳笑道。
“那是我姐姐,可不是其他姑娘。”沈盡歡笑道。
“原來如此,在下很是羨慕。”他雙手環胸道。
阿揭貝淳在匈奴王室排行第八,上頭七位全是兄長,體格和武力可以說都不佔優勢。
兒子一多,各種明裡暗裡的鬥爭也就多了。老匈奴王也是踏著親兄弟的血肉坐上的王座,對這一點在清楚不過。
這次能讓阿揭貝淳代替他參宴,大部分原因是他長的溫順,不似其他兄弟那樣兇神惡煞,再者長期處於猛獸群裡,練就了善於察言觀色的本領。
匈奴和北燕再打下去也沒多少勝算,派人過來的目的是求和,不是打架,所以派使者一定要會張弛有度。
沈盡歡對他欠了欠身子。
宮裡的侍從過來請,阿揭貝淳才和她道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