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坤提棍上前,奮力打向他那條好腿,謝秉宴一下沖在地上,惡狠狠朝他飛了暗器過去,姬坤甩頭躲過,一棍子打在謝秉宴下顎。
“就你個殘廢還想和老子打!”姬坤反綁了謝秉宴的手,讓他跪伏在地上。
謝秉宴半生浪蕩,在西傾叱吒風雲,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姑娘拿捏住,扯著喉嚨仰天吼了一聲。
沈盡歡步下臺階走到他面前:“你和我姑母什麼關系,我不在乎,你只要說出那批糧草藏哪了,我就放了你們。”
“你果然把她關起來了!”謝秉宴道。
“她自己剁了手指以證忠心,我特地安排了屋子給她休息,二當家真是不識好人心。”沈盡歡侃侃道。
“王曼在哪!”謝秉宴盯著她道,“讓老子見她,否則別想知道!”
沈盡歡對之彤道:“去把姑母請出來。”
謝秉宴看沈盡歡動作,心中清楚並非騙他,混沌的腦子裡仍想著怎麼和外頭報信逃出生天。
“二當家別傷神了,你逃不出去的。”沈盡歡走過他,坐在石凳上。
謝秉宴嘴角一抽,“你倒是會揣摩人心。”
王曼被管事婆子和之彤二人架著出來,發髻淩亂掩著半個額頭,身上換了件深綠的衣裳,雙目無力地看著地上,左手小指已經被包紮好套上了銀甲套。這法子是管事婆子說的,民間多有不貞潔的孀婦,被發現後要麼浸豬籠要麼斷指剃發,凡是斷了指的,都會套上銀甲套,意思是改過自新。
在看到被綁住的謝秉宴時,王曼渾濁的眼睛通明起來,幹到發白的雙唇上下張合。
之彤端了凳子讓王曼坐下,遠遠望著謝秉宴。
沈盡歡垂首道:“二當家可看清楚了?”
謝秉宴咬著牙回道:“自然。”
“那就說說,你把糧草藏哪了。”沈盡歡道。
謝秉宴不回答,饒然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是說不得還是不想說。”沈盡歡起身道。
謝秉宴剛要回嘴之際,官驛外傳來打鬥聲,牆上的弓箭手頃刻間被斃命,黑暗中飛竄出來五六個黑衣人,直直朝沈盡歡打來。
邵塵臉色大變,勾起腳邊的凳子踢了過去為她擋下一劍。白紀護著沈盡歡預備進攻,卻不想被對方先發制人壓在下風。
禁軍和護衛軍立刻包抄了刺客,邵塵和謝秉宴被護在外圍,沈盡歡和白紀脫身不得只得正面迎敵。而她身上只有一把短刀,難以抵抗多人進攻。
“姬坤,護住少令和大人。”澤宇拔劍飛撲到五人身後,與為首的一高個兒打了起來。
明明禁軍和護衛軍的人數比刺客多上幾倍,卻無一人敢上前支援。黑衣人攻勢很猛,招數更是見所未見,要是莽撞上前,勢必打亂我方陣腳。
沈盡歡看出他們目標並非是自己,不管是對阿肅還是澤宇,他們都沒有往死處打而是招招逼退,似乎是為某個人而來。
沈盡歡將這個想法落在了謝秉宴身上,飛快轉身鉗住他的下巴,“說,糧草在哪!”
謝秉宴狡猾一笑,“救大爺的人來了,你別想知道。”
沈盡歡不怕他不說,今日一招就是請君入甕,請的自然不止謝秉宴一位君。
又是一把大力,將她拽進溫熱的懷裡,下一秒結結實實撞上那人胸膛。
腦後劍風掠過,能感知到邵塵右臂一震,握劍的力道一輕。
連忙轉身望去,一支白羽箭不偏不倚射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
緊接著又有三支射來,目標卻不再是她,而是謝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