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火燒雲
“允兒,你爸爸最近是不是都沒有再懲罰你了?”
薛允兒剛踏出樓道,一道身影“撲通”一聲掉落在了她的面前,長長的影子擋住了允兒面前的陽光。
“裴臻率,你怎麼總是從樹上掉下來?”
她像一隻躥來躥去的松鼠,喜怒悲都大喇喇地掛在臉上,說話又密又快,允兒常常答了下一句來不及接上一句,後來被煩急了,幹脆亂回一通。
“我昨天晚上又被我媽媽罵了,她讓我滾出去,我就在樓道裡練習蛙跳。”臻率二話不說便曲起腿往前一蹬,在前方穩穩落下。
“不過,你最近和你爸爸關系變好了嗎?我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都沒有在樓道裡看見你。”
“他最近好像心情不錯。”薛允兒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好像有一顆鼓鼓囊囊,還在不斷往裡面充氣的氣球,生怕下一刻就要爆開。
自那天後,薛允兒又連續在吳海沅家吃了將近兩個禮拜的晚飯。
就像約定好的那樣,允兒每天一放學就會在連線一棟二棟的長廊上等待海沅,只需要哼唱一首歌的時間,在傍晚火燒雲燒的最旺的時刻,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便會出現在樓道的拐角處。
“等得久了吧!”初中生總是要多上一節課。
她們一起回到海沅的家。
在爬上那一小段階梯的短短兩分鐘,海沅喜歡和允兒打賭,猜吳育秀今天做了鹵雞腿還是煎黃魚,雖然她們一次也沒猜中過。
吃完晚飯沒多久,她們一起等隔壁的智宇揹著書包敲開海沅家的門,允兒幫妹妹擦去眼角還掛著的兩行淚。
一張桌子擠著三個神色各異的孩子,還有大大小小鋪開來的稿紙。
海沅總是眉頭緊鎖,彷彿與手裡的難題決一死戰;允兒安靜專注,像是對著課本雕花;金智宇則是哈欠連連,眼珠子咕嚕咕嚕到處轉著圈。
她們就這麼一起待到晚上八點半,直到薛洋城“下班回家”。
每次露面,他不是提著一箱牛奶,就是拎了幾袋水果,或者是新鮮的蔬菜和豬肉,臉上還掛著憨厚爽朗的笑。
薛允兒從未在家裡見過這樣溫文爾雅的父親。
“總是這樣麻煩你們真的不好意思啦,我工作一忙起來都沒時間照顧我們允兒啊。”無論吳育秀再如何推拒,他也會堅持把東西放在玄關處,再拉著允兒匆匆離開。
扛不住薛洋城幾番堅持,吳育秀也沒再拒絕他的禮物,更加變著花樣給薛允兒做晚飯。
“不管怎麼樣,你爸爸對你好就好了。”臻率猛地轉過頭 ,嚇得允兒也跟著停下腳步。
她們鼻尖相距不過五厘米,裴臻率比薛允兒稍微高半個鞋底,此時的角度剛好能夠一根根數清她右眼的睫毛,在臻率忍不住數到第三根的時候,還是踮著腳往後拉開了距離——當兩個人共享同一立方米的空氣時容易喘不上氣。
“只要他順心,就不會對我太差。”薛允兒說道。
薛允兒曾經想過薛洋城為什麼總在喝醉的時候打自己,有時候打起來發了狠,就像忘記了自己的女兒是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塊破舊的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