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她這才發現,在海沅家吃的幾頓飯,還真就給自己的臉蛋喂得圓乎了不少。
“你就這樣去鮮花隊呀?單調單調!”智宇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隻唇釉,智宇開啟唇釉在允兒的嘴唇上點了兩下,又輕輕抹開,“看,允兒姐姐這樣真好看,比鮮花還像鮮花呢!”
說罷,智宇將唇釉放進了允兒的口袋,“允兒姐姐,我這個借給你,你明天就塗這個去鮮花隊,你得像張歸真一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允兒被她誇的害羞,樂呵呵地抓了抓額頭。
“喲,”海沅笑著打趣智宇,“你這唇釉可是寶貝得很,讓我摸摸都不行,這回對你允兒姐姐倒是大方!”
智宇朝海沅姐姐吐了吐舌頭。
海沅不和小屁孩計較,轉頭和利利商量起要怎麼折騰允兒的腦袋。
技術有限,複雜的發型她們紮得亂七八糟,還把允兒的頭皮扯得生疼。
最後,利利和海沅決定從簡,一人一邊在允兒頭上紮了兩個麻花辮。她們把允兒的頭發紮得緊緊的,說是這樣到明天早上都不會散開。
允兒看著鏡子裡紮著兩個麻花辮、嘴唇亮晶晶的自己,她從未發覺自己是如此的漂亮,好像真如智宇說的那般,像鮮花。
“就是頭發空蕩蕩的,要是有點兒裝飾就更好了。”利利打量了半天,遺憾地說道。
“已經很好很好了。”允兒說。
第二天,允兒早早地起了床,她換上紅色馬甲和百褶裙,塗上智宇的唇釉,輕輕離開了利利的房間。
太陽卡在遠處樓房的間隙之間,還沒有完完全全升起來,空氣很冷,一呼一吸都帶著水汽。
“薛允兒!”
允兒正要踏出一棟的大門,就聽見有人叫了自己一聲,是臻率。
她從金魚埔的大門外跑進來,還是那麼地風風火火。
“給,你帶著這個去鮮花隊,這樣頭上就不會空蕩蕩了。”
臻率從兜裡掏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放進了允兒的手心裡。
允兒定睛一看,那是個水晶皇冠樣式的夾子,像是手工做的,中間還貼著一顆別致的粉鑽,秀氣極了。
這水晶夾子,是裴臻率起了個大早,跑去早市上阿嫲的小攤買的。臻率在一眾小發飾裡,一眼看中了這個亮晶晶的皇冠。
“這個四十五。”阿嫲對臻率報了個價。
“奶奶,給我打個折唄!四十!我就只有四十了!”臻率開始有些後悔那天買完舞鞋後坐了躺公交。
“閨女,我這兒不講價的,你要買買,不買就走人。”
臻率哀求了半天,阿嫲還是心軟了,給她賒了個賬。
“就這麼喜歡這個啊?還是買來送朋友?”
“送給我喜歡的人。”臻率說。
薛允兒接過夾子時,太陽恰好升到了房屋頂上,她看了看滿頭大汗的臻率,微微低下腦袋,把夾子往自己頭上一別。
“漂亮嗎?”允兒問。
陽光穿過金魚埔爬滿黑色裂痕的牆,照在了水晶粉鑽上,一閃一閃的,亮得耀眼。
“漂亮,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