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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世界
“鼓膜穿孔,還有點內耳震蕩,這都影響到神經末梢了,這咋打的,能打成這樣?”
“椅子砸過來…”允兒回答道。
此時的急診室裡,她全身上上下下都被檢查了個遍,身上的傷口多數上了藥,被紗布包著,右邊的耳朵堵了一團棉花。
“小朋友,那你現在右邊耳朵感覺怎麼樣?”
女醫生一邊按著滑鼠,眼神上上下下地在螢幕上掃,將眉頭皺得很是莊重。
“一直在‘嗡嗡’響,很痛,聽不太到聲音。”
允兒仍舊是一隻手蓋在右耳上,一隻手攥著海沅,看起來心情似乎平複了不少。
“什麼意思,會影響聽力嗎?”海沅急忙問道。
“神經損傷是不可逆的,照這個情況最起碼要喪失七成聽力了,如果不做修複鼓膜的手術,這只耳朵算是沒了。”
醫生的聲音專業而冷靜,卻讓海沅的耳旁同樣嗡嗡作響,她想要去捂住允兒完好的左耳,不讓她聽到。
“一點辦法也沒了嗎?”海沅問。
“盡快聯系家長安排做手術吧,起碼把那三成保下來。”
海沅用沒落在允兒肩頭的那隻手死死捏成拳頭,指甲都嵌到肉裡。
記憶將她拉回站在一棟501前的那一刻,隨著海沅手上的那箱橘子掉落,她聽見了椅子砸在牆上的聲響。
“框嗤”
是那個時候。
如果那時她果斷一些,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地去敲薛家的門,允兒的耳朵是不是就不會有事了?
不會再有如果了。
再多的遺憾、痛苦、千刀萬剮的悔,也不會有如果。
海沅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回憶,這太殘忍了,無論是對於允兒,還是對於自己。
可那聲“框嗤”好像開了慢速,又設定了迴圈,來來回回地在海沅耳朵裡播放,好像也要把她的耳朵給砸出個鼓膜穿孔來。
“我沒事的。”允兒察覺了海沅的異樣,她放下了捂在右耳處的那雙手,將海沅捏緊的拳頭展開,再將手輕輕蓋在海沅那刻著深深指甲印的手心,彷彿要把她的皮肉撫平。
“我現在好受多了,而且一點兒也不害怕。”允兒坐在椅子上,抬起頭對她身後的女孩說,“而且…我還有一隻耳朵好好的呢,要是砸到鼻子上我可就慘大發了,我可沒長兩個鼻子!”
她在逗她。
她不想讓她難過。
從海沅的角度看,她能看見允兒柔和灰色眉毛下那亮晶晶的眼睛,被雨水沖刷過那樣純淨,不帶絲毫恐懼,像是非洲叢林裡被獅子襲擊的小豹子,被掐住咽喉時仍是一隻猛獸。
海沅第一次得知,薛允兒竟是這樣的堅強,這樣的勇敢,這樣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