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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混沌時間裡
今天的這臺手術結束得很晚,海沅直到晚上九點半才下班。
她脫下手術服後又給自己沖了個澡,磨磨蹭蹭到了十點才收了好東西,從工位離開。
她一開啟聊天軟體,名為「尋找允兒偵探小隊」的聊天室裡一下彈出了幾百條新訊息,海沅不禁嘴角上揚著,一條條向上翻回去看。
今天,歸真和利利約著一起去市禮堂看了芭蕾舞劇,她們開場前在群裡曬了票根,是倫敦芭蕾藝術團受邀出演的《新版胡桃夾子》。
散場後她們又搭了前年開通的新幹線,不到一個小時就從市裡回到了金魚鎮。
智宇則說她今天去新單位面試,順利的話下禮拜就能收到通知。
裴臻率倒是安靜得反常,大家輪流在群裡把她艾特來艾特去,也沒見個人影,直到吳海沅走進電梯裡,才收到臻率在聊天室裡發的一串語音。
“蒼天啊!我改稿子改了整整十二個小時!!!!我還活著簡直是一個奇跡!好想謀殺我的編輯…”
吳海沅默默把手機音量調低,也發了串語音過去:“我剛剛才下手術呢,餓死了,有沒有人吃宵夜的?”
這話一出,得到了所有人的熱烈響應,她們商量了半天,決定約在金魚廣場見——臻率說那兒開了一家很鮮的椰子雞火鍋。
地點定下來,海沅麻利地打了個車,往金魚廣場的方向去了。
她哈欠連連地上了出租,緊繃的精神一旦放鬆下來,就連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那天晚上,海沅熬夜把臻率的《黃昏之地》給看完了,那之後的好幾天裡,她翻來覆去地睡不好覺。
每每一入夢,她就要瞧見那年冬天金魚巷蕭瑟的街景,聞見鎮醫院裡消毒水刺鼻的臭味,聽見那人擠著人的五樓樓道裡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奇怪的是,她還要夢見一些早早令她記不起來的細節。
她夢見在醫院填單子的小周醫生,手腕上戴著一隻綠色表盤的電子表;她夢見初中同班那個老穿著球服的男孩兒,他在街道那頭遠遠地同診所裡的海沅打了個招呼,還說了句令她聽不清的話;她還夢見“大漢面館”的招牌,兩碗清湯牛肉麵裡浮起來的蔥花…
這些細節就像樹墩上細微到無法看見的年輪,卻又足夠真實,總能叫海沅在半夜裡帶著一身冷汗醒來。
胡思亂想的功夫,車子已經在金魚廣場前穩穩停下了。
海沅打起精神,下了車直往商場裡走去。
那椰子雞火鍋在商場三樓,生意不錯,大半夜了還坐了半場的人,一股清甜的氣味在空調風裡泡發。
“吳醫生你怎麼又是最後到的?自罰三杯!”還沒等海沅找著座位,裴臻率大喇叭一樣的聲音就這麼飄到了門口。
“我每天忙著救死扶傷呢,和你這等凡人能一個樣嗎?”海沅把帆布袋扔到臻率身旁的空座位上,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進去。
智宇的眼神在她倆之間來回打轉,笑意藏都藏不住:“哎喲喂,這是又成鐵姐們兒了!”
“去去去,幾百年前的破事兒拿著說來說去!”臻率一邊回嘴,一邊拿紙巾把整張桌子擦得透亮。
那天接到吳海沅電話後,臻率也一起跟著失眠了,她整夜整夜地在心裡琢磨,琢磨當初到底是為啥吵得那麼兇。
不對啊,我記得我當時可生氣了,怎麼會想不起來呢?怎麼會想不起來呢!
臻率急得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啟燈在房間裡踱起了步,一直想到後半夜,她也理不出個頭緒來,只好關了燈重新回到床上,想著之後一定要和吳海沅當著面把這件事好好講講。
要從哪裡開始講呢?
從草莓開始講好了。
從那袋子大個又飽滿的漂亮草莓開始講起,直到牽扯出那成出不窮的不幸出來。
等火鍋裡的湯燒得快幹了,海沅也將故事說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