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離擁堵路段,湯淇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她對自己的技術不自信,總怕刮蹭到別人的車。
無意識中咬合鬆了,她又接著咬緊。
車內外溫差過大,一層霧氣朦朧地覆蓋在前面車窗,湯淇找空擦出了一小片視野。
突然,中間綠化帶裡竄出來一隻小貓。嚇得她連忙打方向盤,踩剎車。小貓是平安地透過,湯淇的車撞在了路邊,她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傾斜。
最終只聽到咚地一聲,她彈回了座椅。
驚魂未定地愣著,湯淇害怕地小聲啜泣。為什麼今天這麼倒黴,拔智齒那麼痛,還出了車禍。所有的委屈情緒積壓在一起,她哭得不能自已。
倒黴中唯一幸運的是這條路車輛不多。
湯淇停在那也沒人注意,並不會影響交通。她嚎啕大哭,嘴裡的棉花掉了出來。發洩中仍不忘解決問題,她往後看了沒有車輛,便下車看前面怎麼樣。
整個車頭的右邊凹了進去,應該問題不大。她重新坐回車裡,嘗試繼續往前走。是能開,但不知哪裡一直響,就算湯淇再魯莽,她也害怕。
慢慢地又停下來。
至此,湯淇才想起來紀律,她給紀律打電話。
“忘拿鑰匙了?”
聽到紀律聲音,湯淇像是找到了依靠,完全放任脆弱外洩,她抽泣著,話也說不清:“我開車撞到了,你能不能來接我。”
“在哪?”
“我不知道,是路邊。”
“你開啟微信,和我共享位置,我馬上去。”
湯淇按照紀律說的做完就安靜地坐在車裡等待,她抽出紙巾擦幹眼淚,透過鏡子看到嘴裡沒有血了。時間不到醫生說的半小時,但應該不礙事。
過了多久不知道,但紀律很快到了。
湯淇正計較命怎麼這麼苦之際,有人敲了敲車窗。她嘴巴一包,擦幹的眼淚再次湧出:“我討厭開車。”
車門關著,紀律根本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湯淇看著紀律臉色焦急地一通指,嘴巴一張一合,以為他在外面罵自己。她唸叨著:“我都這麼慘了還要罵我不會開車,有沒有良心啊......。”
緊接著她看到紀律拿出手機。
而這時自己的手機也響了。
湯淇接通電話,只聽到一聲果斷地命令:“開門!”
她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因為害怕壞人把車門鎖住了,紀律從外面打不開,當然會著急。
湯淇從裡面開啟了車門。
下一秒,紀律便弓著身子湊近。盯著那雙漆黑地眸子,湯淇冷靜地說:“我沒有受傷。”
“去醫院檢查。”
“可是我沒有受傷。”
紀律嚇她:“你這是迴光返照,說不定裡面四分五裂地在流血。”
湯淇生氣:“咒我。”
紀律確實被嚇到了,自然不會像平常那樣和湯淇有說有笑。他繃著臉:“哪敢,帶你去檢查。”
湯淇肯定地問:“你生氣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