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靜默後,宋斐然抬眼看向端西華,道:“公主對我出手只是為了擺脫許王后,所以,齊振司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真的要救公主出去,而是為了公主成為他的棋子,聽命於他罷了”,宋斐然拿起一串珊瑚手釧在手中把玩,眼神若有若無的飄向遠處的窗外。
端西華的目光悠遠深沉,她靜靜的看著宋斐然,忽然覺得如果她真的不計後果的要從宋斐然手裡搶人,那麼很可能,這個後果她承擔不起。
“宋小姐如何看出來的?”,她坦然的問了一句,已經輸了,不如輸的明白些。
“呵呵,我倒是很欣賞公主的行事的風格,敢做敢認”,宋斐然沒有直面回答,而是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
“有話直說吧,小姐既然能看出來,想必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端西華坦然一笑,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大有詳談之意。
“西華公主聰慧,想必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否則許王后也不會著急對我出手了”,她隨手將珊瑚手釧扔回箱子裡,也同樣轉身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
“是啊,所以我是該稱呼你為宋小姐,還是稱呼你為二皇妹呢?”。端西華的坦誠倒是比宋斐然想象中的更加意外。
“既然公主話到此處了,那索性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我並不執著一個身份,但是公主最好還是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這句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宋斐然知道端西華對高成宇存著心思,所以趁著端西華還沒有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她不介意先提醒一下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端西華的臉色有些微變,她原以為宋斐然就算是要對她反擊,也不會是直接用言語點她,但是宋斐然似乎不按常理,直接護短,當面鑼對面鼓的就這麼說出來了。
“宋小姐怎麼知道你們之間就一定堅不可摧呢?”,端西華有些挑釁的問道
宋斐然直接起身,輕笑道:“那西華公主可以試試”,話落,她直接起身走向門邊,將門開啟。
此時的門外正站著端西洲,還有一名不知名的宮女。
宋斐然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宮女,側身示意端西洲進來。
端西洲點點頭又對著跟在身後的宮女道:“你若是說出實話,或許本皇子還能輕饒於你,若是冥頑不化,你在宮中服侍多年,想必也知道本皇子沒什麼耐心”
跟在端西洲身後宮女瑟瑟發抖的踏進了門,見著端西華也在,立即跪地哭訴道:“公主饒命,奴婢實在是不敢,求公主饒了奴婢吧”
端西華看了那宮女一眼,立即臉色鐵青的起身,對著宋斐然道:“宋小姐,還是做人留一線的好”
宋斐然冷冷的瞥了一眼端西華,淡淡道:“所以這不是將人帶來了,若是將這件事鬧到王后面前,公主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吧”
“你到底要幹什麼?”,端西華眼神中帶著陰狠,她直直瞪著宋斐然,彷彿想看穿什麼一樣。
“想幹什麼要看公主怎麼選了”,宋斐然淡淡的瞥了眼前的端西華一眼
端西華看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宮女,抬眼對著宋斐然道:“人就交由你們處置,只要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想幹什麼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既然公主的話都說的如此明白了,那我也可以給公主一個承諾,日後只要安心當好豐都大公主,那未來在豐都,公主自請封地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宋斐然話音剛落,端西華的眼神立刻閃了閃,但是片刻,她的目光又沉下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端西華的聲音冰冷,眼神中帶著懷疑
“憑什麼?”,宋斐然反問端西華一句,輕笑一聲,接著道:“這宮女如今都被我揪出來了,公主覺得我還會知道什麼?還是說,公主認為我只能將這個小宮女抓回來,而查不到其他的事情?”
一句質問,讓端西華冷了臉,她面色不善的道:“希望宋小姐說話算數,西華今日甘拜下風”,端西華的話音落下,氣哼哼的甩了甩衣袖,冷冷的踏門而出。
端西洲看著端西華已經走了,轉頭對著宋斐然道:“瑤兒,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是她乾的?”,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端西華
宋斐然瞥了一眼小宮女,淡淡道:“恐怕這件事還要問問這個宮女了”,她回身走向一旁的椅子坐下,對著那宮女道:“你起來回話吧”
小宮女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對著宋斐然惶恐道:“大人,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求大人饒命”
宋斐然冷笑的看著面前的小宮女,對著她道:“端西華指示你做這些,你的主子知道嗎?”
小宮女一臉不解的抬起頭,對著宋斐然道:“大人在說什麼?奴婢已經將東西交還給二皇子了,那套釵飾真的是大公主讓奴婢拿走的”,宮女的話音中充滿著不解和害怕。
端西洲倒是連忙將東西拿出來,交給宋斐然道:“瑤兒,你看看,這是否是丟失的東西”,他的手中赫然是那套宮女報丟失的朝陽五鳳掛珠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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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然伸手接過朝陽五鳳掛珠釵拿在手中漫不經心的擺弄著,隨意道:“宋幽然,你真是不撞南牆心不死,齊振司將你放進豐都王宮想幹什麼?日後殺我?”
宮女臉色一變,聲音似乎也變了:“我就是想要你死”,話落,她直接從袖口抽出一把短刀,朝著宋斐然刺去。
可是宋幽然激怒攻心,忽略了還有一個功夫不低的端西洲在旁邊。
端西洲立即眼疾手快的直接一掌將宋幽然劈了出去,順勢將宋斐然拉在他的身後,緊張的詢問。
“瑤兒,可有傷到?”
“無事”,宋斐然搖搖頭,眼神冷漠的看著被端西洲劈倒在地的宋幽然。
“宋...宋斐然....我沒能殺你...是我技不如人....但是....你的雙手有多幹淨?啊?你的雙手....沾滿我母親的血...沾著周華朗的血....沾著大皇子的血....你以為你有多純良?哈哈哈哈.....只有那個五皇子將你當....當成一個良善女子”,宋幽然跌在地面,強撐著一口氣半靠坐在殿內的柱子上大口喘著氣,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被她扯了下來,口中的鮮血足以證明剛才端西洲的那一掌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