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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路見不平

神都,天子腳下,神州氣運匯聚之所,一座連綿宮殿座落於正中鎮壓天下。一座偏殿之中,兩名鬢角斑白的老者正棋枰對弈。

“想見你一面不容易啊,這文武百官,也就你策天機有這個福分,能得如此殊榮,居住在這深宮之中。”執黑者面目方正不怒自威,跪坐於棋盤前腰身筆直官袍打理的分外苛刻不見一絲褶皺,環顧了下空蕩蕩的大殿頗有深意的說道。

“呔,說什麼呢,弄的我好像是皇上的後宮一樣。這福分你想要的話我去幫你找皇上說道說道,說不準明兒個你就來隔壁陪我了。”執白者身著素白裡衣雙腿盤坐於前,一頭亂髮隨意披灑,面容都被擋住模糊不清。

“還是算了,難得與我外孫女團聚,當要好好的多陪陪她。”

“喲,看不出來,儒門的教長大人還有如此柔情一面,嶽青山啊嶽青山,要不是當年你把你那女婿趕跑,至於弄成這樣嗎?對了,那小姑娘叫什麼來著,看著挺靈氣的,可有中意的人家?”一個皇朝的國師,一個朝廷的宰輔,就這麼聊起了家常。

“小丫頭名叫曲映鴻,現在還年輕著呢,她要再找夫婿我可得好好把把關,可不能找個他爹那樣的。我就是看曲峰那小子不爭氣,你看這麼多年也就那樣,要不是他能生出這麼個女兒,我又一腳把他踹出去了。”嶽青山搖了搖頭,隨意的落了一子。

“你啊你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好好操心天下大事就好了,這家裡的瑣事啊,你是管不來的。”策天機呵呵一笑,給他的這名老友倒了一杯茶。

嶽青山看著這名和他一樣位極人臣的同袍,沉默良久說道:“所以你指掌乾坤策天機為何不專注於天下,而要去操心皇家的事呢?”

“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第一個拿到的線報,估計皇上現在也已經看到了吧。我這次來,就是來看你最後一面的。”嶽青山幽幽一嘆,想不到皇朝蒸蒸日上的時候會出現這種事,還是在皇上即將大壽之時。

“沒錯,龍淵那孩子是我蠱惑的,我騙他說輪迴海將出現鮫人淚,他此去定是一帆風順,測算從未出現偏差的我讓他深信不疑,甚至上船的人選都是我安排好的,沒人能救他回來,全部與他一起陪葬。”策天機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接著說道:“你沒有甫見面就一掌劈來,說明你是信任我的,我相信皇上也是,當年無論多麼匪夷所思的決定,皇上都會去執行,對我從無半分猜疑。”

“但那是大皇子,是皇上僅有的兩個兒子之一,你也知道現在整個天下已經找不到一個實力命格能承受皇上龍氣的女人,皇上已經不會再有新的子嗣了。”嶽青山此時不由得焦急起來:“皇上飛昇之日雖近,但未定太子,好些大臣已經開始站隊,你是不是已經測算到了他們兄弟相殘最終禍延天下。”

策天機這時只是低著頭,反覆呢喃著:“不可說,不可說啊。”

嶽青松也知天機不可洩露的道理,但想到皇朝失了這樣一名肱骨之臣,對於未來平定天下將是多麼大的影響。正欲再旁敲側擊突聽門外宦官來報:“陛下口諭,召見國師。”

策天機還未回應就聽得一道威嚴話語:“不必了,朕親自來了。”話音剛落,一條五爪金龍穿雲破霧而來,一陣龍吟之後龍氣散去,一道不世身影立於策天機面前。

“愛卿竟也在這,很好。”龍軒看了一眼嶽青松,隨後死死的盯著策天機,神色變換眼神複雜,良久後開口問道:“淵兒當真死了?”

“回陛下,輪迴海天災縱使普通先天也難倖存。”

“國師可是有什麼特別的謀劃?”龍軒仍不甘心,將自己一步步捧至九五之尊的老師為何要做這等讓自己骨肉分離之事。

“回陛下,天機不可洩露。”策天機仍低著頭,聲音雖悲切但不見一絲猶豫。

“你……”龍軒一指策天機,但面對待自己一如親子的老師再難說出一個字,半晌之後頹然道:“我在南域千樟林準備了一所宅子,那裡綠水青山很是適合老師頤養天年。”

“我以為陛下會像以前那樣相信老臣的。”策天機雖已有心理準備,但多年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大周龍皇對自己首現隔閡讓他仍舊分外痛心。

“朕,現在只相信手中的實力。”龍軒一語更是讓策天機心如死灰。

“老臣謝陛下恩典。”策天機叩首之後起身又對嶽青松道:“宰輔大人,望你不忘初心,輔佐龍皇開創萬世基業。”

嶽青松眉頭深鎖,想要幫他求情但卻無從開口,還在思索間又聽龍軒道:“你們都離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會兒。另外,淵兒之死的訊息,不許走漏半分。”

兩人喏了一聲隨即告退,唯留龍軒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殿中央,光線從窗外照來,將他的影子拉的極長。十幾息後,龍軒突然說道:“畢竟是我的恩師,不要動他,以你的實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另外吾兒之死的訊息,一定要給我封鎖住。還有現在朕的心情很差,非常差,那什麼群芳百卉,通知莫知音,隨便弄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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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應答,只有一道影子閃過,而龍軒亦是袖袍一揮往寢宮而去。

這場皇室風波天下再無人知曉,同時一場聚集全天下青年才俊的群英會將要如期舉行,而風雲變幻也從此時開始。

各路英傑紛紛匯聚,不緊不慢趕著路的天劍宗與神刀門眾人接連好幾個落腳地找不到客棧,眼看還有一日才到神都,而時已入夜,在白秋楓的建議下龔明宇索性安排所有人在野外就地紮營休息。

本就都是常年習武之人,再加上有兩名後天武者,令普通人談之色變的豺狼虎豹便也不放在心上,至於那些厲害的綠林強盜,小心些便是了。一堆人升起了篝火分發食物後便閒聊了起來。

“有沒有覺得缺點什麼?”李雲天啃著大餅對大家說道。

“缺了什麼?”劉煜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馬上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