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尹無心又開殺戒了。”
“多少年過去了,想不到他又出手了,這次是哪家倒黴蛋啊。”
“是天劍宗,不過這次非常奇怪,好像有很多人提前知道了訊息,跑掉了,只不過他們宗主和長老全都死了,聽說被殺的還有個客卿長老邪運算元,也是先天高人,死的可慘了。”
“我怎麼聽有逃出來的天劍宗弟子說,造成殺劫的另有其人,還是尹無心讓他們逃的。”
“你別瞎說啊,尹無心劍出無生,既然他出了劍,那就沒有留下活口的道理,他還會勸人逃命?你見過他嗎你就亂講。”
“你不也沒見過他嗎,要是從來沒有活口,他的故事是怎麼流傳出來的。”
市井中一群人討論江湖軼事,說到激烈處誰也說服不了誰,竟然動起了手來。一名年輕道士路過時聽到這番爭吵不由得搖了搖頭:“現在的江湖,還是這般混亂嗎?”手裡還牽著個比他年齡略小的道姑,只不過她一直把頭偏向一旁,看著路邊的糖人不停的吞著口水。
那道士走著走著發現小道姑腳都定在地上拉不動了,摸了摸自己的錢袋無奈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麼這麼能吃啊,再吃我就真沒錢了。”
“那都是我的錢啊,只不過師父交給你保管的。”
“可是,可是你也要節制一下啊。”
“我們修道不就是為了能逍遙自在隨心所欲嗎?我現在連吃個糖人都做不到,那我還修個什麼道。”
“行行行,你有理,買買買。”那道士無奈,自己是怎麼想不開接這種活啊,呆在觀裡幹啥不好,去什麼天道峰啊,自己什麼身份,哪有機會見到那傳說中的天下第一人,當真是豬油蒙了心。
兩人又走了數日,身上錢財消耗一空到了這道士去化緣的地步時,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天道峰。
“小道白雲觀韓曉瑜,攜師妹俞輕靈前來拜山。”那道士對著天道峰揖了一禮自報家門道。
不一會兒兩名道士從山中出來,其中一人上前抱拳道:“原來是白雲觀的韓道友,久仰大名,在下張廣。”再往旁邊準備行禮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那俞輕靈還在往嘴裡塞著肉包子,滿身是油,一雙大眼東張西望。若不是眼中滿是靈氣,怕是早被迎接之人明譏暗諷了。
兩人入得山上,韓曉瑜倒是分外拘謹,一路小心攀談,那俞輕靈卻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樣,蹦蹦跳跳的東逛西看,幾人來到一處庭院時,只見一名白袍道人在內中閉目打坐紋絲不動,正是清虛子首徒李雲霄。小道姑一時好奇,跑過去湊到眼前,沾滿油膩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仍是沒有半分反應。
韓曉瑜剛想將這調皮師妹叫回來時卻被張廣拉住:“沒事沒事的。”另一人則是心中冷笑:平時不將我們放在眼裡,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而此時俞輕靈覺著有趣,對著韓曉敏招手道:“韓師兄,韓師兄你來看,這人打坐比我師父還厲害呢,完全不動的,就跟一根木頭一樣。”聽得木頭兩字,李雲霄心中一動,一睜眼恰好對上小道姑回望過來的雙瞳,嚇的小姑娘往後一跳,直摸胸口:“嚇死靈兒了。”
而此時的李雲霄起身對韓曉瑜說道:“誰是這次送來的弟子?”眼神銳利讓遠來的道長不敢對視。
指了指那頑皮的小姑娘:“就是她。”
李雲霄點了點頭表示知曉,對張廣兩人說道:“這位道兄交由你們接待。”隨後轉頭一把提起那小姑娘說道:“你,跟我來。”
腰帶被提懸在半空的俞輕靈拳打腳踢:“靈兒會走靈兒會走,放我下來。”
韓曉瑜在旁滿頭黑線,好奇道:“這位是?”
“他?不就是尊者的親傳弟子我們的大師兄麼,以前還好,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眼神,非常令人討厭,好像誰都看不起似的。”
旁邊一人這時也介面道:“不過今天倒也奇怪,以前新來的記名弟子從來都是我們這些人接待的,他只顧自己修煉從來不管,今天居然會這麼主動,雖然方式有那麼些無禮,你們說他不會是……”說著兩人發出猥瑣的笑聲。
韓曉瑜皺了皺眉,本想斥責,背後說人閒話便也罷了還道心不淨,但想到終究是別人地盤便也忍住了,又往那道人離開方向望了望想到:這便是我們道門的未來魁首李雲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