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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住院

她嘆了一口氣,比起家人的安危和健康來說,工作上的那點破事又算得了什麼?

對著手機,她本來看到他打電話來還有一絲欣慰,此刻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滿腹委屈,又覺得奔波了一天的疲累和無助感都湧上心頭,站也站不穩,幹脆順著牆角蹲下去,手裡還握著電話。見她半天不說話,他似乎懊惱自己剛才的情緒,放輕了語氣問道:“你怎麼了?槮槮?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她語氣低落,準備掛掉電話。

“不對,你肯定有事,到底怎麼了?你不說的話,我心裡會不安的,告訴我,槮槮,我是你最應該信任的人。不是嗎?”他急急地說道。

他又說:“你不說,我會一直打電話來的。”

她躊躇半晌,只輕輕說:“我爸爸出了車禍受了傷,現在醫院裡。”不知為什麼,說完這句話,她的眼淚竟又流下來了,似是離家很久的小孩子終於尋到父母,那一刻千言萬語難以述說的心酸難過哽咽在心頭一般的感覺。

那頭的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說:“對不起,槮槮,我都不知道,我還,還沖你發脾氣,你等著我。”

柳槮槮知道蕭永燁可能會趕來,但沒料到他來的那樣快,打完電話,她回去檢視了一下爸爸的狀況,又看到媽媽已經睡著了,交待了護士幾句,就合衣躺在媽媽身邊,可能是太困,沒想到就睡著了。

第二天淩晨5點,她就醒了,立即去看了爸爸的狀況還好。過了一會,姨媽和叔叔他們天剛剛亮就提著早餐來了,她囫圇吃了幾個包子,媽媽也醒來了,一家人相互安慰著,表弟還塞給她一隻遊戲機,可是她怎麼玩得進去。過了一會,陸續有醫生走來走去,負責柳爸爸手術的幾個醫生檢視了柳爸爸的情況,又讓護士換了藥水,繼續輸進去,然後每隔一個小時就有兩個醫生過來看一下柳爸爸的情況,護士更是一直守在柳爸爸身邊。柳槮槮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偷偷溜開去,避著媽媽詢問了醫生,醫生告訴她如果爸爸今天醒不來,可能就有生命危險。她一聽,瞬間感覺頭一昏,險些站不穩,就那樣扶著牆站著呆滯了幾分鐘,醫生已經走開了,她腦子裡一片慌亂,不行!她不能這樣等著,她要給爸爸轉一家最好的醫院,可是這家醫院已經是本市最好的醫院了,現在的情況轉到北京也來不及了,她急得流下淚來,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卻不知道打給誰。

就在她萬分無助惶急之時,感覺身後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扭頭一看,蕭永燁一臉風塵僕僕站在身後,手裡還提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旅行包,見著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來陪著你。”剎時她只覺更多的眼淚湧出來,止也止不住,抬起一雙淚眼望著他,有千般的話也說不出來,只定定的流淚。他一把拉過她,擁在了懷裡,連聲說:“別哭,別哭,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

她趴在他肩頭哭了好久,兩日來自己一直是家裡的主心骨,不能在媽媽面前哭,此刻在他面前,像是把自己的脆弱、焦慮一股腦兒的都釋放了出來。

他為她拭掉眼淚,詳細詢問了柳爸爸的傷情,安慰她說:“別怕,今天才剛剛開始呢。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時她表弟走了過來,詫異地看著他,迷惑的眼光投向她,“表姐,他是誰?”

她說:“這是我一個朋友,來看我爸的。”

“男朋友?”表弟的眼光在她兩身上轉來轉去。

她不好意思地說:“不是,幹你什麼事,問這麼多。”

說著拉著他就走到那邊去,為親戚們介紹他,只說是一個特別好的朋友,抬眼看他,似乎也沒有不高興,他還頗有禮貌的逐一向她家的親戚問好,長輩們見他舉止落落大方有禮,衣著整潔又有範兒,關鍵是長得還英俊帥氣,對他的第一印象都很好。

柳媽媽接過他手裡的包放在病房裡,讓他坐,嗔怪地對柳槮槮說道:“你看你,人家大老遠的來,還讓人家一直提著包站著,快去給人家倒杯水。”

他擺擺手說不用,反倒對她說:“我們去看看叔叔怎麼樣了?”

想到柳爸爸還沒醒,柳媽媽臉上的笑立時便不見了,她帶著他走到icu病房前,柳爸爸還安靜躺著,頭上依稀可見白發,面容削瘦,她見媽媽又要流淚,正準備勸說,一旁的護士突然站起來,看了一眼儀器,又低下頭仔細看了一眼柳爸爸,伸手按了一下床頭的鈴聲,不一會,兩名醫生飛速跑過來進了病房,隨手關上了門,去檢視柳爸爸的情況。柳媽媽一見這陣勢,慌了,以為是柳爸爸不好了,柳媽媽使勁敲病房的門要進去,蕭永燁抱住柳媽媽說:“別急,阿姨,等醫生一會兒出來問清楚。”

她也勸著媽媽,不料門卻開了,醫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病人醒了,已經有了意識,初步判定脫離了危險,你們可以進去兩個人看他,不要吵鬧,去那邊換上防護服和戴上口罩。”

聞言,她和柳媽媽都呆了,然後是難以言喻的狂喜,柳媽媽捂住嘴,流出了喜悅的眼淚,她擁抱住柳媽媽,攙著她去穿上特製的衣服,好進去看柳爸爸。走了兩步,她又回頭看他,他點了點頭,示意她快去。她卻猛地折回來,緊緊抱了他一下,又快速轉身離去。

柳爸爸是真的醒了,眼睛可以轉動,看到柳媽媽和她,瞳孔裡透著喜悅,手指頭也微微動了一下,沒過一會兒就又睡著了,護士說是因為藥物的作用,一般傷者都只能蘇醒一會兒,大多時間都在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