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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人智和於人豪進屋後,我走到林平之面前,伸手拉他起來,他警惕看了我一眼,低頭盡量把臉躲開道:“多謝。”
他已經將臉塗黑,幾乎是辨認不出原本的模樣,這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東方不敗的時候,也是被他濃重的妝糊弄了眼睛。不過看林平之臉的輪廓,應該是長得挺清俊的,我道:“不用客氣,你需要幫忙嗎?”
林平之眼睛微微一亮,道:“你會武功嗎?”
“不會。”
林平之眼神黯淡下去,準備再次道謝後離開,我道:“不過我娘子會,他武功很厲害。”
林平之聽後好像又燃起希望一般,看向東方不敗,東方不敗卻面無表情,林平之急忙躬身道:“敢問女俠的武功是否在青城派餘滄海之上。”
東方不敗還是不搭理他。
我輕咳了一聲:“十個餘滄海也敵不過我娘子。”說起這句話我竟然有點小自豪?
林平之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東方不敗面前,咬牙道:“我是福威鏢局的少主林平之,青城派餘滄海無故挑我鏢局,已將我爹孃擄走,請女俠收我為徒,幫我把爹孃從餘滄海這惡賊手中救出!”
“不收。”東方不敗冷冷吐出這兩個字。
我也猜到了東方不敗會這麼說,看見林平之受辱的表情,我道:“我娘子不收徒弟的,不過我娘子心善,或許可以幫你一幫,娘子你說是不是?”我試著徵求東方不敗的意見。
東方不敗眉頭微皺,看他嘴型,似乎準備要說“不幫”,我上前一步湊到他耳朵旁道:“東方,他鏢局全被挑了,父母又被抓了,很可憐的,我們幫幫他吧。”東方不敗聽後頓了一下,道:“他可憐關我何事。”說完竟然自己走了。
我愣了一愣,就這麼走了?不管我了?我自由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心中漸漸泛起一陣喜悅,走吧走吧,不要回頭,忘記我,讓我恢複自由吧。
結果他還沒走出五十米,就回頭盯著我看,接著又瞥眼看著林平之,忽然之間我竟然感覺到他眼裡有殺氣,我心道不好,趕緊喊了一聲:“東方!”
東方不敗只瞥了我一眼,轉身又繼續走了,我只好趕緊跟上他。
林平之從後面追過來又跪在東方不敗面前,咬牙道:“求女俠出手相助,林平之感激不盡!”
我擔心東方不敗不耐煩把林平之殺了,趕緊過去拉著東方不敗,道:“林平之,你不用再求了,我娘子既然不願意,你跪爛膝蓋也沒用。”
“你們怎能見死不救!”林平之怒道,我看見了他眼裡通紅的血絲,也是怪悽涼的,於心不忍道:“林平之,你求我們還不如自救。”
林平之激動道:“自救!你要我如何自救!我若打得過餘滄海還讓他擄走我爹孃嗎!我若能自救,怎會讓我福威鏢局成為餘滄海刀俎上魚肉!”
我本想提醒他餘滄海將他爸媽帶到了哪裡,但是我看原著的時候並不是很認真,只粗略地看些情節,裡面的很多細節我都不知道,而且按照原著情節來說,林震南夫妻最後是死了,好像是自殺死的,什麼時候死的我也不記得。
忽然間覺得很無力,就算東方不敗答應了去救林震南,但是我也不知道林震南現在在哪裡,或許我們趕到的時候林震南夫婦已經死了。我又看了看旁邊的東方不敗,他眼睛裡一絲感情也沒有,面對林平之這樣的遭遇,他怎麼能做到這麼冷血,我的心裡倏地對他升起一絲懼怕。
我突然想到是林震南將《辟邪劍譜》的藏身地告訴了令狐沖,所以林震南夫婦自殺之前最後見到的人是令狐沖,這麼一來事情就簡單了,只要跟著令狐沖,就能找到林震南,但是去哪裡找令狐沖呢?
回雁樓,想到令狐沖,回雁樓幾乎同時閃過腦海裡。回雁樓是開始提到令狐沖時出現最多的茶樓,在衡陽市。
我俯身跟林平之道:“你立刻去衡陽市回雁樓,等令狐沖,他是你爹孃的有緣人,一直跟著他就能找到你爹孃。”
悄聲說完這句話我就拉著東方不敗走了,只留下林平之一人靜靜跪在原地。我不知道他信不信我的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去等令狐沖,總之我向他伸了援手,能不能見到他父母,改寫他自己的命運,就一切看他的選擇和造化了。
東方不敗道:“令狐沖,回雁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
我心裡一驚,以為我跟林平之說得已經夠小聲了,沒想到東方不敗竟然聽得清清楚楚,再一想,他武功這麼高,聽到這些還是很有可能的,我在黑木崖時的任何動靜他都一清二楚,像剛才這種悄悄話,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事。
我打哈道:“東方,你忘了嗎?我跟你說過我百米之內都能聽見很微小的聲音,經過這幾天頻繁地住宿,我搜集到了很多資訊,而我最擅長的就是對這大量的資訊進行篩選和分析。”
東方不敗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眼神犀利得很。我心裡瑟縮道,以後在他面前還是少用這招吧,不然在某一天被拆穿後會死得很慘。
今天出門就碰上了兩件事,一件是那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另一件是林平之。東方不敗對這兩個人都很不友好,直到現在,他的臉色還是沒有好轉。他這樣孤傲的人對一切事情都是不屑一顧,對別人的生命也是一樣,但是往往孤傲的人心裡也更孤獨,何況他又是東方不敗,經歷過常人不能經歷的事。我這樣想著,又對他心生可憐。
我們回到客棧,收拾了一下就開始前往衡山,馬蹄狂奔,我終於有機會一睹笑傲江湖裡劉正風金盆洗手的大場面了,心情美得我一路上又哼起了那首‘桃花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