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裡做什麼。”
“殺一個人。”
她倏地吃驚道:“上次我聽你說任我行……”她向我確認,但是我只面無表情看著她,不要搖頭也不點頭,她輕笑了一下又道:“我明白了。”藍鳩很聰明,也很容易開竅,別人一兩句話或者一個表情,她都能知道別人的意思,她果然沒再問我去西湖幹什麼,也不再問我任我行的事。
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晚上八點左右,我不想重新躺回床上,便讓藍鳩扶我出外面走走。
剛走出門口轉角,就撞見了東方不敗,藍鳩扶著我的手微微一緊,微微低頭叫了一聲“教主”,我感覺到她面對東方不敗還是有點緊張,我也微微一笑道:“東方。”
“去何處?”他揹著光,總感覺隱在光裡的臉神秘又陰冷。
“去走走,房裡太悶了,散步有益身心健康嘛,你想我三天後拖著一副病體出發,然後影響行程嗎?”我笑笑道。
東方不敗冷冷道:“不準走,回房去。”
我心裡頓時冒起一股氣,老子想去散散步怎麼了,“東方,都殘廢了,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我自嘲道。
東方不敗漠然瞥了藍鳩一眼,藍鳩知道東方不敗是要她離開,她抬頭糾結地看著我,我笑道:“你先回去吧。”她還是沒有動,我拿開她的手,自己靠到了門窗上,道:“沒事,走吧。”說完示意她看看東方不敗,她才低頭道:“教主,藍鳩告退。”
我靠在門窗上,看了一眼東方不敗在燭光中若暗若明的臉,便沿著門窗自己摸爬進房。東方不敗跟在一旁,跟著我進了房間,我爬到一半,碰到了臉盆架,上面還放著半盆水,如果扶著它直接過去,很容易將臉盆打翻,我轉頭對東方不敗道:“東方,你幫我把這個臉盆拿開行嗎?”
東方不敗看了一下臉盆,並沒有什麼動作,看來他並不想幫。我癟癟嘴,不幫就不幫,我自己沒有手嗎?於是身體靠著架子,兩手去端那盆水,端是端了,但是彎腰將它放下來的時候我的腳受不住力,整個人倒在地上,水濺了我一身。
盆裡的水放了一天,留到晚上就會更冷,我濕漉漉趴在地上,抬頭對東方不敗道:“東方,在我打敗你之前,我們可能還要相處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所以,你不要再這麼為難我了行不行?”
“你騙了我,我為何不能為難你?”東方不敗冷冷道。
我無奈道:“東方,我們上次不是談好了嗎?這事就當過去了,只要我不再騙你,你就不再打我。”
“我現在可是打你了?”
“沒有……”
我想爬起來,但是根本爬不起來,冷水在一瞬間就讓我感覺到身體空前地冰涼,似乎體內的能量在迅速流失,現在幾乎連手都酸軟得抬不起來,我道:“東方,我覺得我快不行了……”
東方不敗沒有說話。
我絕望道:“東方,我只是沒有告訴你我讀過《笑傲江湖》而已,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利用我已經知道的情節來算計你,要是我真想算計你,我只要等一年多後任我行到黑木崖殺你就行,為什麼還會答應和你下黑木崖,為什麼還告訴你最後你是死於任我行之手呢……”
“你是唯一知曉這個世界之人,我最終死於誰之手便是你說了算,是不是死於任我行之手,只有等到那時才知曉。”他這話說得是很有道理,不能再有道理了。
他還是不相信我,而且這個已經成為紮根在他心裡的一個結。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算被他打殘廢我也不會說讀過《笑傲江湖》,他被任我行騙過,疑心已經重得只有靠控制別人來獲取安全感了。在他眼裡,我就相當於掌控了這個江湖,連同他,也是被我掌控的人之一,而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計劃之中的而已。
我感覺眼睛看到的一切都在變模糊,腦袋很沉,身體好像也不是我的了,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我要死了……如果我死了,東方不敗就不會再懷疑我了吧,一個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人,怎麼操控別人,怎麼操控偌大複雜的江湖?
緊要關頭,東方不敗伸手將我撈了起來,觸碰到我的那一刻,他突然頓了一下,驚異道:“你為何這般冷?”
我憑著最後僅存的清醒道:“不知道。”
他把我放在床上,迅速用手抵在我後背,我感覺源源不斷的熱量從他的手掌擴散到四肢,十分地舒服愜意,過了一會兒,我的身體完全暖和起來,試著動了動腳,竟然也好了,難道我之前缺的是內功嗎?但是江湖上沒有內功的人多了去了,也沒有一個像我這樣弱雞,真真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我已經完全恢複,所以第二天,東方不敗就決定了動身去西湖。
藍鳩給我和東方不敗分別備了一匹好馬,臨行前,在群玉院門口藍鳩對我道:“甄公子,你一路保重。”
我道:“謝謝,要是我能活得比較久,再來群玉院,下次來一定要喝花酒睡花魁了,哈哈~”
她笑道:“好。”
東方不敗在前頭駕馬走了,我甩了甩馬轡趕緊跟上,噠噠的馬蹄聲中,回頭看見群玉院前,藍鳩長裙微拂,嫋嫋聘婷。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週週 的地雷,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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