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員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小心地將奶茶放在桌上,剩餘零錢放在奶茶邊上,眼見秦遠還是不理她,默默地在心裡嘆了一聲,轉身走了。
秦遠的目光牢牢地定在一樓大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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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乘電梯的時候沒發現,眼下坐到位子上了,他才發現,剛才自己站上的扶梯是直通三樓的,眼下遠遠地這麼看下去,基本上不會被人發現。
他複雜而深沉的目光,近乎貪婪地落在甄明珠身上。
她套著懶羊羊玩偶服,走路有些笨笨的。
自己這樣看下去,她只有小小一點。
她在做兼職。
只想到這一點,他心裡的自責和難受便像潮湧一般,沒完沒了。
那是他一直捧在手心裡的女孩呀,還沒滿二十,竟然也跟著另外的女生一起來做兼職了。
他看著她,都不敢喚她。
他曾經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無法出現,眼下又有何臉面上前說一句,別這麼辛苦,有問題找我?
他該拿她怎麼辦?
又該拿自己怎麼辦?
胡思亂想,秦遠突然收回目光,額頭砰一聲,抵在了桌面上。
下午五點半。
紙巾的促銷活動結束。
甄明珠從商場一樓的洗手間出來之後,嶽靈珊將一百五十塊現金遞到她手上,笑著道:“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帶著一股子樂觀而驕傲的笑容。
甄明珠接了錢,隨手揣進褲兜裡,笑著感慨說:“難怪李成功抱怨你節假日做兼職不陪他呢。我先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眼下看你這樣子,才能想來他放假的孤獨寂寞冷了。”
嶽靈珊抬步往門口走,聳了聳肩,“他不理解也沒辦法,我反正得努力。”
甄明珠看了她一眼,“你現在能自己養活自己了吧?”
“肯定呀。”嶽靈珊說到這裡又笑了,語調頗有些自豪,“高考以後我就開始做兼職了。也就在那天晚上,我跟我爸媽說了,以後要獨自自主,自己養活自己,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就得作數。”
“挺好的。”
甄明珠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句。
一個人的獨立,大抵就是從經濟獨立開始的吧。
掙錢也許可以帶來內心的豐足……
就像眼下的嶽靈珊,因為一直在自己掙錢,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自信樂觀許多,說是脫胎換骨都不為過。而她,來了雲京之後先依靠程硯寧,後倚仗韓伯伯,便有許多難以言說之處。
細究起來,那是自卑和壓在心底的倉皇。
因為長久的靠別人,在別人那裡便顯得低人一等。
哪怕別人並不曾嫌棄和厭煩,她很多次想起來,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欠著別人的感覺並不好受,無論什麼。
而她欠程硯寧的,可能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她以前一直以為程硯寧經濟條件不好,哪怕他有獨立的住處,她也在很多時候為他的生活和錢包發愁。可事實上,所有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的自以為而已。
程硯寧很富有,至少,在這個年齡層的年輕人裡面,足以用富有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