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
他無言以對,沉默幾秒後,道:“那還真就是朋友。”
李靜晨嘆口氣說:“像你這樣的知道是朋友,像我們這樣的那可就不清楚的。依我看這找女朋友也不能找太漂亮的,現在這些姑娘原本就嬌氣,長得好點那就更別提了,各個眼高於頂天天想著寶馬香車高富帥,都不瞅瞅自己是不是白富美。那你說就漂亮也不能當飯吃吧,阿寧好歹也一校草,三年都沒見和哪個女生曖昧過,她入學才多久這都倆了,是個男人那也受不住。”
“……”
薛飛定定地看了他許久,突然問,“你沒受過情傷吧?”
“我就事論事。”李靜晨冷淡地道。
話說到這就有點沒勁了,薛飛想了想,補充道:“總歸愛情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張景濤撇撇嘴,突然笑了,“你沒談過戀愛吧?”
薛飛:“……”
怎麼就扯到他身上了!
張景濤露出個哲學家般深奧的微笑,喟嘆著解釋:“你要談過戀愛,就不會覺得這問題無所謂了。真正對哪個女生用情了,你能受得了她身邊總戳著一大堆男性朋友?愛情都是自私的,所謂的紅粉藍顏說白了就是備胎,純粹為出軌做準備唄。反正我是覺得什麼純潔的異性友誼都是扯淡,今天能有一大堆理由抱在一起,明天就有一大堆藉口睡在一起。”
“你這未免太絕對了。”薛飛無奈道。
“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哈哈哈。”張景濤一通得意的狂笑。
一陣笑聲緩解了宿舍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李靜晨突然又道:“雖然絕對,卻也現實。畢竟人言可畏,該注意就得注意,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薛飛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怎麼你今天怨氣這麼重?”
李靜晨嘆氣,“就覺得挺不值的。”
話落,李靜晨抬眸看一眼程硯寧的位子,笑容複雜地說:“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周圍哪個男生活成他那樣的,不像個人,是真的要成神了。”
“吱呀”一聲,宿舍門突然響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聊天的三個人頓時都止住了聲音。
程硯寧隨手插了門,走到了自己位子邊。
薛飛眼見他將手裡的資料夾放在桌上,湊過去笑著問:“班花來了呀?”
程硯寧看他一眼,答非所問,“還沒睡?”
薛飛:“……”
這不明擺著的嗎!
他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了一通,想了想又問:“還個筆記這麼久?”
“嗯,我去洗漱。”
程硯寧說完這句話,起身去洗手間了。
薛飛愣愣地看著他,不曉得為何,竟然從他筆挺的背影上察覺出兩分強撐的平靜。
邊上的張景濤和李靜晨在程硯寧跟前就沒那麼隨意了,眼見他似乎心情不怎麼好的樣子,兩個人都明智地閉了嘴,轉過身去繼續各幹各的事。
薛飛懷著一肚子問題上床休息。
沒一會,程硯寧洗漱完又進來,擰亮了自己桌上的檯燈。
薛飛探頭出去看,發現他在把玩一個鑰匙扣。
確切地說,是摩挲……
他原本就是身高腿長那一款的,因而兩隻手都顯得比一般男生修長許多,此刻那十根手指映在幾乎刺眼的檯燈光芒下,白皙得近乎透明,異常好看。
至於手裡那個鑰匙扣……
薛飛還沒仔細看呢,瞧見他突然收攏了右手,微一側身,將那東西扔進了垃圾筒。
“咔。”
耳邊似乎傳來極輕微一道響聲。
程硯寧拿了煙盒和打火機,起身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