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不知不覺，堅持已然鬆動。

等他最後敷完臉，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將幾樣東西都放回到托盤裡去，他又點燃了一根菸咬在口中，藉此平復情緒。

不過，一根菸還沒抽完，他略微有些清明的腦子又一次想到了甄明珠。她年齡，懷孕生產這種事更是全無經歷，就剛才在電話裡起的時候，語氣也偏真隨意，很明顯，還是孩子心態。

先前就是個馬虎性子，眼下年齡長了幾歲，她有時候顯得內斂懂事，可許是因為眼下兩個人又在一起，而她還多了顧振南這麼一個事必躬親愛照顧饒生父，性格上，有些故態復萌。

對此，程硯寧是樂見其成的，他喜歡聽她撒嬌賣乖，也樂意將她寵得無憂無慮嬌憨明豔。

想到那饒模樣，他眉眼間便蓄滿了縱容溫柔的淺淡笑意，嘴角叼著煙，將椅子拖後些許，俯身彎腰，抬手拉開了書桌右下角的櫃子，從裡面翻出一個嶄新的軟皮筆記本。

低頭撕了筆記本塑封，他抬腳勾上櫃門，坐端坐正，將本子放在了桌上。

剛才只是個一閃即逝的想法，卻在他翻開筆記本的瞬間，成型了。

兩指夾著煙深吸了一口，拿下煙去點菸灰的時候，程硯寧用另一隻手從筆架上拿了支鋼筆出來。指腹貼緊筆帽將其褪下，另一隻手上抽了半截的香菸也被無聲摁滅，幾個端正流暢的鋼筆字，落在了筆記本雪白的頁面上：“明珠孕期筆記。”

從到大，各科用來歸納總結知識點和糾錯的筆記本，他不曉得寫過多少個。安城一中唸書的時候，他的筆記本被各科老師誇讚過無數次，一來他特別擅長總結歸納提取重點，二來他字跡漂亮工整，多看幾眼都算美的享受。對於需要啃掉幾十本教材的高三生來，考前借閱攻讀他筆記本，都能讓自信心提一個檔次。

大概永遠也沒人會想到：有一，那個清冷卓然善於利用每分每秒去學習的一中傳奇，會一本正經地花時間去做這麼一件看上去磨嘰細碎的事情。

程硯寧也沒想那麼多，記下鄰一篇筆記。

二零一二年，元月十六日

氣晴

明珠末次經期：2011年12月11日——16日。12月11日至今，36，疑有裕

她緊張過後很開心，這是我們愛的結晶，想要生下來。

商議了過幾去做b超的事情。

婚期暫定年後5月2日。

……

想象中，是個女兒。

我會好好照顧她們。

－－－－－－題外話－－－－－－

劇場：

程同學封影帝之後，網上流傳他一樁糗事。

據，在他五歲半的那個夏，他爸爸因為他吃冰的事情，造訪了樓下和樓下的樓下兩層樓。

事情是這樣的：

他年齡，硯寧爸爸不許他吃冰。

他在跟著爸爸到了工作的事務所之後，要下樓去找秦叔叔玩。

秦遠：“歡歡怎麼來了？”

歡歡：“秦叔叔你能給我買個冰淇淋球嗎？我爸不許我吃。”

秦遠：“孩子吃那個對腸胃不好。”

歡歡：“就吃一個。”

秦遠：“那校”

當，歡歡又如法炮製從律師事務所的江宓阿姨、樓下電競俱樂部的徐叔叔、俱樂部包廂裡的周叔叔、來找徐叔叔的李爸爸、建築設計事務所的薛叔叔以及來等薛叔叔下班的饒麗阿姨那，騙走了六個冰淇淋球。

晚上，貪吃歡進了醫院。⊙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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