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珠抿起嘴角笑笑：“好點了。”

“懷孕可不是個輕鬆事。”

老太太嘆口氣，頗為感慨地：“我要你姑姑的時候還不怎麼吐。結果後來一次比一次反應強烈，尤其是懷你爸那會兒，三個月出去瘦了十多斤，人差點都吐得脫了形，吃什麼吐什麼，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

甄明珠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老太太看見她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笑，安慰：“不過也不會一直吐下去，到後面基本就能好點，覺得不舒服多吃點水果，壓一壓噁心的感覺。”

話完，她拿了桌上的水果刀，要給甄明珠削蘋果。

“我來吧。”

甄明珠怎麼好意思讓她動手，連忙拿過刀子，低頭削蘋果。

一個蘋果還沒削好，門鈴響了。

老爺子起身出去，很快，門廳處傳來了一陣話聲。甄明珠辨別出是顧振華一家四口過來了便連忙起身走出去，笑著喚人：“伯父、伯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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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候了兩位長輩，又笑著喚了顧景校

唯一被落下的顧景琛在顧振華不滿的眼色示意之下，開口喚她：“堂姐。”

甄明珠“嗯”一聲，露出個淺笑。

自從顧振南退休後，老兩口基本一直隨他住。相應的，和顧振華一家四口的關係不那麼親熱，寒暄完將人邀請到餐廳，顧振南從廚房裡出來，和一眾人打了招呼。

差不多七點，一眾人坐在餐廳裡開始吃飯。

先有顧景琛和甄明珠的事，後有蘭盼和顧景行的事情，一大家子坐一起吃飯，氣氛著實有那麼點微妙，基本上，一直都是顧振華兄弟倆在陪著老兩口話。

大過年的，雲成慧看著也沒有平時那麼脾氣差，不過由於她比較沉默，幾個輩都挺安靜。

直到——

甄明珠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咬上一口後，突然跑去了洗手間。

餐廳裡氣氛凝滯了一瞬，顧振華看了顧振南一眼：“明珠這孩子？”

“該不會是有了吧？”

雲成慧收回目光，挑明瞭問。

懷孕這個事，無論如何在自家人這裡也瞞不住，顧振南只得道：“和萬家那邊已經商量過了，預備五一了給兩人辦婚禮。”

“那明年這個時候，可就四世同堂了。”

回過神，雲成慧笑著了一句，倒沒有大呼叫，還淡定地很。

因為她這句話，顧振南微微愣了一下，爾後目光掃過老爺子和老太太的臉色，一時間，心裡對這件事的牴觸莫名地下去了一些。也就在這一刻，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雙父母，都已經年過八旬了。雖然身體各方面還算健朗，可人生也已經走過了大半輩子，自己倒好，從來沒盡過多少孝心。

從知道明珠懷孕到接受這個事實，他的心情略有緩和，卻仍舊有些情緒。老爺子和老太太卻沒有，都顯得很高興，私底下都開始討論給孩子買衣服的事情了。

罷了，與其庸人自擾，不如積極對待。

收斂思緒，顧振南臉上難得浮現出笑容，又聽見顧景琛笑著了一句：“堂姐他們倆都要結婚了，我哥和蘭盼姐的事也該提上日程啊……”

一句話，讓眾人臉色劇變。

顧景琛抬眸看向顧景行，笑著問：“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