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程閱把書包那些一丟,她爸媽也沒多問她寫什麼,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程閱喝了杯水,緩了緩自己的口幹舌燥後,對著她爸媽說:“我去洗澡了。”
她進了臥室,從衣櫃裡拿出睡衣,要開門出去的時候,又折回床上,點開自己的朋友圈。
發了一條只有江聽寒可以看見的動態。
【很甜。】
饒是其實只不過是輕輕碰了碰,但程閱把這個想的很美好,勝過她吃過的任何的糖果了。
她發完以後,才進了浴室洗澡。
吹了頭發,她揉著自己頭發又回到床上躺下,她想要看看江聽寒有沒有點贊或者評論,或者江聽寒是不是也發表了什麼。
但沒有,江聽寒沒有點贊和評論她這條動態,程閱咬著唇,點開江聽寒的朋友圈。
江聽寒的發動態的頻率很低,這麼幾個月來就發過兩三條,程閱頁面都不用滑動就看完了。
看完後心裡裝滿了失望,她把手機丟在一邊,望著天花板又開始想事情。
江聽寒……為什麼要偏頭呢?正常軌跡的話,自己是一定親得到她的臉的,而不是唇角。
程閱搓了搓臉,感到很煩躁,但她又同時覺得,不用去糾結什麼了。
很快,很快她就會跟江聽寒再見了,很快,她就不必在意江聽寒還跟薛子聰在一起這件事了。
她在來的路上都計劃好了,江聽寒後天離開,那就後天就開始斷聯。
就算之後通知書到了學校,江聽寒還得從雲城回來,但是江聽寒不可能跟她同一個時間去拿不是嗎?到的時間不一樣,去拿的時間也不一樣,她有意跟江聽寒錯開時間的話一定見不到。
程閱越想越苦澀,最後眼眶又紅了,說到底還是捨不得,卻又不得不捨得。
她似乎不是可以因為喜歡就繼續用“好朋友”的名義跟對方相處下去,這太難受了。
高二不聯系的這一年還好,高三這一年才是折磨。
甜蜜是她單方面地覺得甜蜜,痛苦也是她單方面地感到痛苦。
江聽寒人在狀況外,什麼也不知道。
程閱又想喝酒了,但明天早上還有口語考試,想想也就作罷,等到江聽寒離開後她再喝酒好了。
江聽寒在椅子上坐著,書桌上的臺燈開的很足,她手裡拿著程閱送她的那塊手錶。
是一塊石英錶,表帶是銀色,透明的表殼下秒針正在轉動,江聽寒盯著它不知疲倦地走著,直到眼睛痠痛,她眨了眨眼睛,把表放開。
門被敲響了,江聽寒吸吸鼻子,等待著她媽媽進來。
江聽寒父母親結婚的早,生她也比較早,現在她都已經十八歲了,但她媽媽還沒四十歲,保養得好,看起來光彩照人。
江媽媽推開門,接著關上,靠在門上,朝著自己的女兒神情嚴肅地問:“說清楚了嗎?”
江聽寒抿著唇沒答話,她手中捏著表,指尖因為用力而漸漸泛起了白色。
江媽媽笑了聲,這笑聲帶著嘲諷:“都說了,肯定會失敗的,你還不信,偏要去試。”
她慢慢走過來,站在江聽寒的書架前撥了撥書:“這些等你明天走後,我就拿去扔了。”
江聽寒眉頭緊皺,她開口說:“這些書我會帶走。”
江媽媽轉頭盯著自己的女兒,點頭:“記得收拾幹淨,新住址我會到時候給你發訊息。”她頓了下,“如果你還願意見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