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公子是中了媚術,不如從他身上著手,”紅凝取出兩道符,“將這兩道符燒了令他服下,我自有辦法,這事對王爺來說很容易。”
楊縝接過符:“又拿人作餌?”
紅凝道:“不拿他作餌,他必死無疑。”
楊縝轉身正對著她:“你如今法力盡失。”
紅凝也看著他,語氣平靜:“那妖孽是九尾狐,三味真火煉人魂魄,所以不能打草驚蛇,否則我們難逃一死,不但死,而且連魂魄也要灰飛煙滅。”
楊縝愣。
紅凝笑道:“王爺若是怕,後悔還來得及。”不待楊縝作色,她又迅速斂了笑,正色道:“此事稍有不慎便兇險萬分,王爺帶兵上過沙場,自然不怕,民女卻怕死得很,現下沒了法力,只能用符探一探訊息,還望王爺做得隱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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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不如昨夜晴朗,勉強也能看清楚,時近三更,園內一片沉寂,假山旁果然有個人影在焦急等候。
不遠處的閣樓上,紅凝站在窗邊陰影中:“果然是他。”
楊縝緊抿著唇。
紅凝道:“那並不是王夫人。”
楊縝冷冷道:“混帳奴才。”
察覺他神情不對,似有殺機,紅凝皺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仰慕佳人並不算死罪,何況那妖孽對他施了媚術。”
楊縝看她一眼,輕哼。
聽出鄙薄之意,紅凝道:“愛美之心乃是人之常情,王爺若怕玷汙了尊府,民女走就是。”
楊縝道:“你以為你走得出去?”
紅凝聽得好笑:“王爺竟要仗勢欺人,強留我不成?”
楊縝道:“那又如何。”
想不到他這麼說,紅凝反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楊縝看著她,怒氣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絲戲謔:“如今你法力盡失,武功也未見高明,本王果真要欺負你,你又能怎樣。”
紅凝不語。
楊縝道:“數次沖撞本王,該當何罪。”
紅凝微笑:“先前不知王爺身份,多有冒犯,但正所謂不知者不罪,莫非王爺真要民女磕頭賠罪不成?”
楊縝面不改色:“也好。”
紅凝怎會真的磕頭賠罪,只得幹笑兩聲:“哪有客人給主人磕頭的道理,王爺少不得多包涵些。”
楊縝道:“全無誠意。”
紅凝無奈:“王爺一定要降罪,民女的確無能為力,但王爺絕不會仗著身份欺負一個弱女子,做出這等卑鄙無恥有失身份的事。”
楊縝道:“好厲害的嘴,你是弱女子?”
紅凝不答。
楊縝看了她半晌,慢悠悠道:“愛美之心,的確是人之常情。”
紅凝意外。
楊縝上前一步,朝她俯下臉:“既是人之常情,本王自然也難免。”
他有意壓低了聲音,氣氛莫名變得曖昧,月光斜斜射入窗戶,看著那張俊美的似曾相識的臉,紅凝不由自主地想要後退,誰知就在此時,身上傳音符忽然有了動靜。
二人一愣,同時轉臉望去。
不知何時,假山旁已多出道白影,與先前那人抱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