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染穿著一身紅色嫁衣站在布清的面前問他:“那晚你拒絕了我,那麼現在我在這麼多人面前再問你一句,你現在要不要我。”
布清知道顧染賭上了自己的全部,如若他再一次拒絕,她很可能當場自盡於此。布清跟隨著自己的心意說:“我今天沒有穿喜服,你還要嫁嗎?”
“嫁。”這一個字,是他們為彼此許下的承諾。
而這一世顧染死於木玉之手,謙謙君子也逃不過一個“情”字,木玉愛了顧染十幾年,但大婚那一天她的行為要木府情何以堪,又置他於何地。
顧染在臨死前看著木玉說:“木頭,我從不後悔在我們大婚那天我的決定,唯一後悔的就是我利用了你的感情,但是我真的不能騙你,我不愛你,我愛的一直是布大哥。這十幾年我們一起長大,我以為你會明白我的,可是我錯了。”
“我任可你騙我,也不想讓你跟別人走。”木玉抱著顧染的屍體喃喃自語。
當布清看到這一幕時,他表面很淡定,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在微微顫抖。“木公子,顧染是我的妻子,這裡也是我們的家,我想你應該明白我不是很歡迎你,請你出去。”
“顧染本是我的妻子,是你搶走了她,現在也是你毀了她。”
木玉不知道為什麼布清一揮手的時間自己已在門外。他本以為布清看到這一切會發瘋似的想要殺了他,卻沒想到他還能這般理智的“請”他出去。木玉想布清終是沒有他愛顧染那樣成瘋。
“愛”是什麼?是為那人瘋癲成魔嗎?布清本就是魔,他不需要再為此瘋狂來證明什麼給那些愚蠢的凡人看。
“丫頭下一世我還會陪著你,但是我已經害怕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了。”因愛生怕,布清只願隱藏在暗處默默陪伴。
就這樣布清一直默默的陪著他的丫頭到了第六世,可是這一世的莫千千僅一眼就愛上了布清。布清還是一開始的布清,但是每一世的丫頭都不是最初的她。可是即使不是最初的丫頭,布清卻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愛著每一世不同的她。只是人和魔糾纏太久終是不得善終的,這也就是為什麼莫千千的前三世會在還不到三十的時候就因鬱郁寡歡而早早離世。
這一次,司命星君特意警告他不可再打亂他人命格,他的行為在向仙界宣戰。如若他再犯同等錯誤,必要莫千千魂飛魄散,世間再也不會有此人。不管是最初的藍芊,還是哪一世的她,布清都再也不能守候。
這一世的莫千千應該平平安安的在清平縣生活著,在她十七歲的時候遇到自己的夫君,一年後嫁入貴府,然後相夫教子,三十四歲的時候孩兒高中狀元,她享年應是三十九歲。
“可是你用南柯一夢要她沉睡不是照樣打亂司命為她譜寫的命運。”玄默在旁邊不解的問,既然布清決定再不想見,為什麼還要與莫千千遇見,還要為對方施下虛幻的美夢。
“千千既然你記起了一切,那你應該知道我這麼多年也只不過是希望你好好地活著。”
“布清,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每一世輪回我都帶有上一世少許的記憶,我記得布大哥叫我丫頭時的溫柔,記得你說下一世不再相見的悲痛。每一世的鬱郁寡歡不是因為我的不如意,而是布清你真的不願再與我相見。這一世我用自己的生命加以賭注才讓我知道你是真的會一直陪著我。”
布清不敢置信的看著莫千千,原來他們的相遇是莫千千早已設好的局。而布清會使用南柯一夢也是因為莫千千對於這段感情太過於瘋狂,現在他明白了不是她瘋狂,而是這一世的感情是她積壓已久的爆發。
玄默計算著天亮的時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道:“你們應該知道我是為了布清的心頭血而來,我不知道我有什麼是可以幫助你們的。”
噬魂刀可以噬魂,亦可以引魂。莫千千希望這一世自己死後,玄默幫自己的魂魄引入花草中,以她的執念必能修煉成為人形,那時妖與魔在一起又有何不可。
“布清不可能等你,你可知我必須要他的心頭血,即使你修煉成妖,這世間也再不會有布清這人。”玄默覺得莫千千這想法對於他是不現實的。
“我知道這世間有一味草藥,可以聚魂,它能抵制噬魂刀的威力,那時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而我只需要布清的一縷精魂與我一起引魂入花草中修煉。”
玄默道:“誰告訴你這些的,一個凡人竟然知道這麼多。”
莫千千道:“她也是一個道士,但是我遇到她時她很是狼狽。那時候我還叫藍芊,在忘川河等著阿清。”
玄默道:“那味草藥叫什麼?”
莫千千沒有回答玄默的問題,而是看著布清道:“清,你願意放棄一切,變為這世間最低等的生物嗎?”
布清搖頭笑道:“怎會是最低等的生物呢?我覺得這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彼岸花在奈何橋才會開,不是你死就是我闖,不管哪一種我都希望你這個願望最後是能實現的,它太過於美好了。”
人死才可走上奈何橋,可再想引魂回到人間就太難了;而魔只有闖才可以進入冥界,但那時布清想要再全身而退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想我不僅要幫你們引魂,還需要幫你們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