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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格

“來者何人？”

“月妖族族長姬景的么女姬落。”

姜熔有一剎那不敢相信魔兵的稟告，姬景的女兒還活著，她的小落兒活著回到了魔族。

“熔姨，抱抱。”

“熔姨，母親說我也是你的女兒。”

“熔姨，我們回家吃飯。”

……

姜熔雙手有些顫抖，合歡長得其實不太像姬景，也不太像彥滄，可是隻需看一眼，她能明明白白的肯定她的落兒真的回來了。

“熔姨，抱抱。”

姜熔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

她有多久沒有抱過奶孩子了，她最後抱的就是姬落，還不滿三歲的姬落。

合歡拍了拍姜熔的後背，輕聲的訴說：“熔姨，姐姐也活著，但是現在的時局不適合她回虛無格。等炎煉回來了，我們回到魔都，我們再一起接姐姐回家。”

“我的小堯兒也活著，姬景和彥滄知道了該有多麼欣慰，月妖族是有希望的。落兒，熔姨這就聯系其他魔使，有些東西熔姨幫你爭。”

合歡明白現在的魔族基本分崩離析，姜熔能一直保住自身長老的身份都很不容易，何況還要保住一個幾乎滅絕種族的名譽，那太難了。

“熔姨，我不急。我們族人是為魔族而存在，那些本是我的東西我會用實力去證明。”

姜熔看著眼前的女孩，她是姬景的女兒，這自信的神態還是像她母親的。“小落兒，你長大了。”

“熔姨，我離開月妖山的時候還不滿三歲。我今年已經十七了，我已經成年了。明年炎煉也該回來了，我們一起給他補辦成年禮吧。”

姜熔伸手撫摸合歡的頭姬堯像你的父親，而你像她。而熔姨希望你不要像你的母親，她生於魔族死於魔族，而落兒你只是生於魔族，無需給自己太多的枷鎖。”

“熔姨，我們的王只能是炎煉。我們的忠誠與性命都將獻給吾王。”合歡明白姜熔的不易，也明白她對自己的疼愛，可是從她選擇踏入虛無格的那一刻，她就只有一個信念。

合歡你難過嗎？合歡你後悔嗎？合歡你能做些什麼？這是合歡來到虛無格後所問自己的問題。

她難過，她雖然沒有去過魔都，但是她隱約記得母親說過魔都的繁華，記得姬景對她說過等落兒三歲生辰的時候帶她去魔都遊玩。合歡沒有等來她的生辰，等來的卻是一場殺戮。現在魔都是沒有了，但是將來他們可以再建一個繁華盛世。

她後悔，後悔她從沒有真的去想要了解炎煉、螭風、還有她的師傅莫白。她把自己的情愛放的太大，而忽略了那些身邊的事與情。

她能做的就是還炎煉的情，還莫白的恩，還有守一個傻道士的心。

合歡來虛無格快有一個月了，除了見到熔姨，沒有其他魔使想要與她相見。他們並不歡迎月妖族人的歸來。

合歡知道他們都在等一個機會，等明年炎煉再無可能回到魔族的機會。他們都想要自立為王，合歡想即使炎煉回來了，這些魔使們也會瞧不起一個沒有魔根的魔王。

“願你此生受怨念纏繞，以食邪惡而日益壯大。”

炎煉如果能夠選擇，他想誕生於魔族嗎？他的出生本是魔族之幸，他本應該懷著希望出生的，可是事實卻奪走了他全部的愛，留在他心底的只有怨於惡。

“從這刻起魔族帝君炎煉與月妖族姬落的契約不複存在，我炎煉詛咒你會永生活在悔恨之中。如若再見，我必殺之。”

“合歡，你可知你負我有何其多，你可知我為你親手捏碎魂魄的痛苦，你可知噬魂刀插入心髒時你把我對世間最後一絲情愛也斬斷了。我為你抵抗宿命，你卻傷我致深。”

合歡看著虛無格的幻境，感受到的只有冷。它幻化的再美，也改變不了這徹骨的寒冷。炎煉，虛無格太冷了，我們回魔都吧，吾的王，我陪你築造一個新的王朝。

姬景曾說我族永護吾王炎觴，以血為誓。現在月妖族的姬落許下誓言：“月妖族姬落與吾王炎煉世代締結契約，永世長存，生死交付。”

煉獄中炎煉突然感覺心髒處一絲心悸傳來，是誰在喚他。

“炎煉—等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