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讓老二跟著去吧,咋也是個大人。”李來福點頭,回頭想到什麼順著兜裡掏出幾張紙,塞到藍寒露的懷裡。
“我都卡好戳了你要是用自己看著填,不會讓你哥填也行,他經常幹這事。”藍寒露知道應該是介紹信,把紙疊吧疊吧也假裝塞到懷裡。
李老頭有些信不著他這二侄子,但是藍寒露卻看向他。“二爺爺,你和我大爺的在家,要不然我也不放心。”說著挑眉往屋裡示意了一下。
老頭順著她的眼神往屋裡看了一眼,回頭瞪了她一下。“消停的照顧你爹就行了,家裡有我呢!誰要是再敢擱這塊兒紮刺兒,我親自收拾他。”
有了老頭的保證,藍寒露自然是放心的。臨走時老頭把自己身上的軍大衣扔給了二伯。畢竟他是過來時就穿了件單衣。
李忠和藍寒露都穿著夾襖,藍寒露一想這天兒越黑越冷,趕緊跑回自己的屋,給自己套了厚棉襖,帽子手套都戴上。
順手還拿了一件他爹的舊棉襖,給李忠遞過去。“二哥穿著。”
因為事情發生在下午,又是春天天黑的早,所以馬車趕到縣裡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不過還好,現在雪已經開化了,老馬識途再加上有馬燈在,幾個人倒是安安全全的到了縣裡。
在路上的時候藍大成就醒了,藍寒露假借著搪瓷缸子給他爹餵了兩口水,看到藍大成緩過來一些,大家才算鬆了一口氣。
李來財這時候說,“寒露,你這缸子咋還帶了水不怕弄撒了。”
藍寒露把搪瓷缸子倒我扣過來,“二大爺我拿剛子是裡邊帶了點水,本來想倒了的,可是怕誰渴了能喝兩口就沒到,一直在懷裡抱著。”
李來才點點頭反正他也沒注意,就是那麼順口一問。至於李信他是背對著幾個人趕車的,也就藍大成醒時他回過頭望了望。
畢竟天是越來越暗了,他就怕出點啥事。
來到了大車店這是他們這兒的叫法,外邊都叫招待所,李信下車牽著馬,藍寒露抱著東西也蹦了下去。
“大哥你和二大爺把馬車遷到後邊,然後把我爸抬過來,我去開房間。”
說完就進到裡頭和裡邊的服務員打招呼。“嬸子你好我們住店。”
“哎呀,這丫頭咋造成這樣啊?哪疙瘩的呀?”嬸子鵝蛋臉,眼角有著細密的紋路,正坐在小板凳上搓苞米。
“我們是紅旗的,這不嘛要去市裡看病,想著明天早車,今天在這住一宿。我爸叫藍大成,我叫藍寒露。”藍寒露說話嘎嘣脆,嬸子很是喜歡。
“哎喲,你是不跟趙斌是同學,我是趙斌他媽。你們這是幾個人呢?咋還要去市裡看病呢?”
說著她就拎出一串鑰匙,帶著藍寒露往裡邊走,他們這真沒那麼講究,要什麼介紹信的。
畢竟地廣人稀,一說都知道是哪兒的,不是這家親戚,就是那個同學,再不就是那個朋友的。
“五個人我二大爺,我爸還有我倆哥,我爸在煤礦上班腿砸斷了,要到市裡做手術。
對了嬸子,等明天上學能讓你家趙斌給我請個假不?我可能得在市裡照顧我爸兩天。”
藍寒露一點兒都不見外,笑嘻嘻的說。
“行多大點事兒?回去我就和趙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