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任紅捅了捅自己的丈夫,“老趙瞧瞧還得是養閨女,像咱家那幾個似的,你還能指望得上,別說結婚以後了,結婚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老趙連頭都不抬的點了點,他是啥話都不能說。他但凡回一句話,要是說的不對。任紅同志能把老趙家的上三輩到下三輩數落一個遍。
李信從外面回來,手裡抱著一個飯盒,兩個茶缸,沖著任紅他們點了一下頭,然後就跟藍寒露他們說。“二叔,老叔,露露,我在招待所開了一間房,以後我和露露管一班二叔管一班。
這樣老叔上廁所也方便,剩下的人就可以去招待所睡一覺,至於國營飯店就剩下餃子了。
人家說不是飯點,其他的東西不供應。”說著放下手裡的東西,把筷子給幾人放了下去。
藍寒露拿起飯盒,“我和我爸吃這些,你和二伯一人一茶缸子,等吃完了我去市場轉悠一下。”
藍寒露拿著筷子就要喂藍大城,這回他說什麼都不幹,咋能讓閨女吃自己剩下的東西。
一隻手紮著真不方便,另一隻手邊推邊比劃。反正就是讓藍寒露先吃,眼看他有些要生氣了,沒辦法藍寒露只好自己先吃。
吃完了再喂給他,中間的時候護士過來給換過一回藥,黃大夫也過來又檢查了一遍,確定了明天複位的時間。
吃完飯藍寒露要出去逛一逛,李信不放心,到底跟著出來了,走之前向任紅打聽過,這醫院後邊拐過去有個衚衕就有賣私貨的。
再不就是得要往南走上了20多分鐘,有個正規的市場,在那東西全,買東西的人多就是得要票,還有就是玻璃廠的後邊也有一條街賣私貨。
任紅是個健談的越說越興奮。要不是她丈夫老趙聽不下去了,一門在那裡咳她還想再說幾個地方。
不過這也夠用了,兩個人出了醫院的門,就去了遠處的市場,主要是李信不讓他去賣私貨的地方。
總說人生地不熟的怕出事,可是兩個人到了市場以後才發現,他們兩個什麼都買不了,畢竟沒有票人家正規地方不賣你。
沒辦法還是去了黑市,雖然是黑市但是一點也不隱秘,蹲在地上賣貨的人雖然不吆喝。
但是講價的聲音也不小,兩人溜達了一圈,藍寒露大手筆的買下了一隻雞,三斤二米碴子,就是比玉米碴子磨的粒兒要小一點。
二斤苞米麵,一斤黃豆油,因為沒有拿瓶子。還花錢買了人家的一個玻璃瓶。還有一些榛蘑和木耳,銀耳。
至於什麼青菜什麼的,那是一點都沒有。有一家賣土豆的,那土豆都蔫抽巴巴的,她就沒要,買了一些土豆幹和茄子幹。
李信被藍寒露這花錢的模樣給嚇到了,看她那是相中的東西,也不管多貴直接就買,就說那茄子幹在家的時候誰家沒有啊,在這兒就能賣出天價。
讓他不理解的是,不光能賣出個天價買的人還不少。
回去的時候看他那恍惚的樣子,藍寒露好心的給他解釋。“城裡沒地方種菜,現在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咱家裡能存些吃的,城裡人這一冬天也吃的差不多。
所以這些從下邊村裡來賣東西的,就顯得格外新鮮吸引人,城裡人大多都是工人,不缺錢票。買點新鮮吃食,換個樣也就不在乎多花那倆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