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世界如此殘忍的對待,吳紫月雖然沒有報之以歌,但沒有對誰的恨,有的只是對生活的無奈。
而她被送過來的時間節點,恰恰就是趙凡被母親送在精神專科醫院裡治療,吳紫月做為護士照顧他的時候。
這種醫院裡,有些重症病人會難以應付,像趙凡這樣的病人,又是往往平和的聊天,就有很好的療效。
趙凡是那種很安靜,可是偏偏在這種安靜中又有一種遺世孤立的氣質。
彷彿他只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種存在,才不是什麼不同的個體。
吳紫月那時候護理專業剛剛畢業,就在上學的城市找了工作。
比起照顧其他病人的小心翼翼,與趙凡相處的時候,吳紫月是非常放鬆的。
她又是天生愛笑的人。
每次來給趙凡查房,送藥,都是一副無憂無慮的笑臉。
大概也是受了感染,他們第一次除了病情的例行交流,話匣子居然是趙凡開啟的。
“你每天都有很開心的事情嗎?”
注意這個小護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無論面對多難纏的病人,哭完了,還是笑臉相待,連自己有的時候看到她,都不自覺的想勾起唇角。
看她看的多了,莫名其妙的就主動和他聊了天。
“也沒有啦。”吳紫月還是那副無邪的笑臉,“但是也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真好。”
趙凡感嘆了一句。
那個時候,他是真心羨慕這樣的吳紫月。
“你也可以啦,多笑笑對你本來就有好處啊。像這樣。”
吳紫月一邊說,一邊拿自己的手放在了唇邊,同時做出了向上提拉的動作,給了趙凡一個誇張的笑臉。
那一天的趙凡,神差鬼使的也模仿著她做了同樣的動作。
一個拉扯嘴角的笑容。
吳紫月看著那個長得好看的病人,居然學她,“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趙凡問。
“你笑得真好看,以後多笑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