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覺得自己真是有點兒矯情了。原本就奔著這人的身體來的，還搞什麼你情我願這一套呢！純粹是給自己添堵。

如果華筠真的牽扯進了這件事情，她能怎麼辦呢？她有時候連自己是正是邪都分不清，更遑論站在高處的華總。

只是，她這個人就認死理兒。要是不管也就罷了，既然已經卷了進來，就非要弄得水落石出。

冷香這一招，明顯就是個圈套，周瑾能沒有看出來？周瑾那樣做，到底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華筠事先默許的？

等華筠終於找來一套沒有多少相顧的痕跡，還算穿得出去的春裝，顧相宜已經心思百轉，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都過了一遍。

她得出一個結論，從最開始華筠收留許老和劉老師，目的就不單純。或者，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點兒什麼了。

本著故意膈應這人的意思，顧相宜也懶得迴避，直接背過身，麻溜地換了衣服。

全程不曉得眼睛該往哪兒看的華筠，最終還是直愣愣地盯著她換裝。

那水熱氣十足，顧相宜現在小臉還紅撲撲的。她將頭髮鬆鬆用梳子把兒挽起，掉落在腮邊的幾縷頭髮也不去管它。

一回頭，見這人一直盯著她，她就直接問道，“許老的那本筆記，你原本是有用的吧？”

華筠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問，點點頭，“我是有意進軍醫藥行業。”

“就從這流感……疫苗做起？”顧相宜難以置信。雖然她不是學醫的，也知道流感疫苗有多難研究。雖然是很普通的疫苗，但架不住人家病毒總是變種呀！不像別的疫苗，研製出來了，基本就是一勞永逸，坐等收錢的好事。

華筠很是謙虛，“沒有，沒有，我手中沒人，哪有這個本事！我只是想著先從珍稀藥材培育起，先將基礎打好。”

顧相宜就很誠懇地建議道，“那這事兒你找許老還不算找對人，你應該找我爺爺。許老還是我爺爺帶出來的徒弟。雖然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科研還是看天分的。我爺爺就是懶點兒，那眼睛可毒著呢。”

華筠以為小魔王話中有話，汗顏道，“相相，你可千萬別誤會。我請爺爺來，可不是讓他幫我勞動的。而且從許老出事後，我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有時候做一件事請真的看機緣的。”

顧相宜嘆口氣，“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的抱負。華笳下面，你還有個小妹是不是，她就是得流感早夭的。”

華筠結巴了，“相相，你……你怎麼知道的？那時候阿笳還小，現在連她都不知道這件事。”

顧相宜云淡風輕，“這是時光說的呀。你還記得你獲獎感言嗎？那時候你沒有去領獎，卻也現場接了電話。主持人特別討厭，非要問你的理想是什麼，是不是要打算進軍時尚圈。你被問得煩了，又不能敷衍觀眾，就說你其實想當一名醫生……”

華筠終於記起來了。他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後來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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