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告訴我這些訊息？”

“當然是你的閨蜜呀。”她也不等沈汀漪選了，接著就繼續往下說，“哎呀我直說吧，我領導想宣傳你和程昭岸的cp點，而節目組想增加花藝置景的合作。”

沈汀漪思索片刻皺起眉，猶疑地問：“所以？”

“哎呀，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嗎？就是你有機會重擬合同，可以趁機談條件。”

她神情淡然，將長發別至耳後，白皙溫熱的臉頰處染上寒氣。

沉思片刻，抬頭的瞬間又對上程昭岸的雙眸，下意識捂住手機聽筒。

“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要處理，待會兒再去吧。”

他一副很好脾氣的樣子，想也不想就說：“行，那把它先放你這兒，我下樓備採。”

待人完全消失在門外，她才重新將手機附在耳邊。

江倩雯深深嘆口氣，剛才開完會，領導想在後面大的取景地上多加鮮花置景，但宣傳上又不想再加預算，就讓她來旁敲側擊，先試探沈汀漪的想法。

雖然感情和工作不能混為一談，但她不論站在閨蜜還是合夥人角度，她都不能讓汀蘭白白被佔便宜。

“反正錢都贊助了，也不差這點對吧。”沈汀漪清淺的聲音緩緩流淌，飄蕩在房間中。

“恩，他是這個意思。”

“倒是沒有問題，但我希望我僅作為汀蘭主理人的身份出境。”

在江倩雯牽頭下，她們當面和節目組負責這方面決策的人表明了立場，沈汀漪為了不被捆綁營銷，最終還是做了退讓。

直到商討完雙方都滿意的解決方案，手機時間顯示已經十一點多了，剛進電梯，她突然想起還有去寵物醫院的事。

匆忙回到房間，可李思恩說一個小時前程昭岸就來過，可等了許久自己帶上小狗走了。

“他有說什麼嗎？”

李思恩仔細回憶一會兒，緩緩搖頭。

“沒說什麼，就是一直繃著臉。我回來沒看見你，以為你們已經出去了，他來敲過兩次門，第二次就帶著狗走了。”

沈汀漪輕輕嗯了一聲，垂頭看著地毯發呆，雖然不是有意的，但總覺得放鴿子太不禮貌。

“思恩，你有程昭岸的微信嗎？能幫忙把他推給我嗎？”

李思恩正好卸完妝從浴室出來，聽到這話不可思議地愣在原地，“你們沒好友？”

沈汀漪搖搖頭，不知道她為什麼反應那麼大。

每個嘉賓都是和節目組的統籌單獨溝通，並沒有統一的群，彼此之間私下也不需要線上交流，所以除了他們幾個明星之外，互相都沒特意新增聯系方式。

“我以為你們早就加過微信了，”李思恩一下下梳著發尾，回到床上找手機，翻通訊錄的同時還不忘追問，“他不是對你有意思嗎？”

僅這平淡的隨口一問，就問得她愣在原地，神情慌張，不知所措。

“沒有，為什麼這麼說？”

這個資訊對她來說太過突然，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消化，但李思恩卻說得雲淡風輕。

“就上次錄節目啊，在茶室的時候，他還特意讓你挑想吃的茶點，還總是看你臉色，今天還處處照顧你。”

她認真回憶的同時掰著手指頭細數，說得理所當然，似乎都是有力的佐證。

沈汀漪忽然低頭笑了，唇邊泛起淺淺的漣漪，想到三歲一個代溝這話自己原來還不信，她們之間只是差了六歲就在想法觀念上差了這麼多，現在看來溝是真的存在的。